她一口一塊糖,咬的嘎嘣脆的,芝麻的醇香在唇齒間彌漫開,還真挺讓人吃著上癮。
晚飯的時候,白衛國搬出一張木桌放到院里,幾個人都圍在桌前。
這一頓做了八菜一湯,氣氛熱鬧的跟過年似的。
白衛國用許如煙送的煙熏肉和煙熏魚,總算也是湊出來六道肉菜,不至于顯得太寒酸。
他坐在座位上,笑著向許如煙敬酒,真心實意的感謝道。
“許大夫,你來白家村短短不到兩個月,就幫了我們家這么多忙。”
“我們也沒啥能送你當做報答的,今天請你來吃頓粗茶淡飯,你千萬別嫌棄。”
這可不是粗茶淡飯。
許如煙看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怕是白家過年的時候,都不舍得吃這么豐盛吧?
可見許如煙幫白衛國治好他二兒子的腿,他是真的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更不要說還有先前她在火車上,救下二娃的事情。
白衛國帶頭,白家人挨個給許如煙恭恭敬敬的敬酒,笑著感謝她。
許如煙不太會喝酒,就以茶代酒的,也笑著回敬過去。
等輪完一圈,連二娃都用茶水敬過。
最后就剩白建軍一個人,沉著臉沒動靜。
他坐在最外圍,冷眼看著面前熱熱鬧鬧的場景,黝黑暗沉的眼瞳里,控制不住的劃過一抹嫉妒。
白建軍死死攥住指尖,唇角緩緩扯出一抹勉強的笑,端起酒杯:“多謝許大夫。”
敬酒也敬的勉強,但已經是他竭力忍耐后的體面。
白建軍不情不愿的喝酒,下頜用力繃緊,心里就很不滿。
許如煙不過是十幾歲的臭丫頭,憑啥他要敬酒?
她幫的是白建宗一家,又不是他們家,對他又沒恩情!
還有這滿滿一桌子的菜。
白建軍眼里劃過肉疼,死死咬牙。
這么些肉和雞蛋,省著點能吃一年,現在都進了許如煙的肚子!
憑什么?!
白衛國這當爹的就是偏心!
白建軍冷笑一聲,心里越發不滿,也不服氣。
他就知道,當爹的打小就是更喜歡老二,不喜歡他!
老二不過是腰傷好能下地,爹娘就又是擺席又是拿出酒來喝的。
他們還要給許如煙這臭丫頭敬酒,整的跟過年似的。
一家人平常舍不得花錢吃肉,今天倒是出手大方。
這些,不是偏心,又能是什么?!
白建軍沉悶的喝酒,黝黑的臉龐,表情就很是難看。
劉荷花偷偷看了眼他,狠狠皺眉,用手肘戳了戳大兒子的胸膛,給他暗地里使個眼色。
那意思,是要他別甩臉子,掃大家的興!
就是心里不樂意,今天也得老老實實憋著!
白建軍被親娘瞪了眼,不滿的悶哼聲,手下筷子倒是也沒停,一個勁的挑肉往嘴里送。
該說不說。
這煙熏肉和煙熏魚,還真挺好吃!
許如煙也沒把白建軍放在眼里。
她就當沒有這個人,那里就坐著一坨空氣。
許如煙該吃吃、該喝喝,一頓飯吃的也挺融洽。
這頓飯直接就吃到晚上九點。
等著白家人都吃的肚子圓溜溜以后,許如煙緩緩起身,笑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王桂花急忙起身:“哎呀,那俺送送你吧。”
白建宗也慌忙抱著二娃站起來,笑道:“許大夫,你等會兒,去屋里拿些東西再走,可千萬別空手回去!”
許如煙也沒拒絕,剛要跟著他們一家三口進屋的時候。
“哎呦喂!不好了!白村長!白村長!”
“白村長,你在家里不?!”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驚慌的哭聲。
白衛國耳朵一動,聽出來是誰的動靜,急忙放下酒杯,起身去開門。
“老劉,老劉媳婦兒,你們怎么大晚上過來了?”
劉波和他媳婦兒于秀榮,兩個人一起哭哭啼啼的往白衛國家里跑,渾身都哆嗦著,慌得不成樣子。
“白村長,您快去俺們家里看看吧,那那那……那公社里派下來要村里養的三頭豬,全都害病了!”
白衛國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瞬間也慌了,急忙問道。
“什么,三頭豬都害病了?!”
“這、這平常養的好好的,公社過兩天就要下來檢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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