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同志,你就一個人,換一下怎么了,就是個座位而已。”
“沒必要這么霸道蠻橫吧,人家不是和你好好商量了嗎?”
柳青青聽著別人幫她說話,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們這幫知-->>青,知道要下鄉以后,都是提前聯絡認識的。
城里知青要是到同一地點下鄉,就都愛抱團,小團體一旦形成,外人就不好融入進去。
現在柳青青就是這個小團體的一份子,因為長相漂亮,還是被這些知青眾星捧月著的欽慕對象。
許如煙孤零零的就是外人,自然沒人幫她。
許如煙冷笑聲,充滿壓迫感的視線快速掃了一圈,強大的氣場瞬間讓那些說風涼話的知青都悻悻閉上嘴。
她眉梢輕挑,干脆把行李都放到柳青青腿上,笑道:“不好意思,你們道德綁架也沒用,我說不換就是不換!”
“誰要是同情她,覺得我該換,那就自己換唄,為難我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許如煙有前世的經驗教訓,這輩子是一點虧都不讓自己吃。
誰敢欺負她,她就創死誰!
許如煙嘴跟機關炮一樣,冷冷看著周圍的知青,笑道。
“你們真這么正義,怎么不站出來自告奮勇跟她換,不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動動嘴皮子誰不會,真要做事就一問一個不吱聲,假清高偽正義,裝什么!”
周圍原本幫著柳青青說話的人,都被許如煙懟的啞口無,漲紅著臉,紛紛低下頭沒人再敢吭聲。
柳青青被許如煙用行李壓著腿,臉色也很難看。
她尷尬的扯了下唇角,溫柔的聲音帶了些埋怨:“同志,你不換就不換,我去坐自己座位就是,你有必要這樣嗎?”
“那你早干嘛去了?”
許如煙一點不慣著,直接笑著戳穿她:“我早說不同意你不走,現在沒人幫你說話你裝可憐,莫名其妙被占座的人是我,該委屈的也是我,你別倒打一耙。”
“你!”
柳青青眉眼一瞪,羞的臉都紅了,眼睛泛起霧氣,眨巴一下就要氣的委屈哭出來。
她朋友急忙安慰說:“行了,不換就不換吧,咱們別跟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一般見識。”
許如煙涼涼掀起眼皮看她,哂笑:“你真這么仗義,就別讓自己朋友為難。”
“剛才一直不幫她說話,現在出來虛情假意,要真是朋友,你怎么不主動和那邊的大哥商量換座呢。”
許如煙說著一驚,捂嘴裝作受傷難過的樣子,委屈的看她們,也跟她們學著抹眼淚。
“你們應該不會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捏,兩人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小姑娘吧?不會吧不會吧?”
“你別胡說!我、我沒有……”
朋友原本還在安慰柳青青,幫她一起陰陽怪氣的內涵。
這會兒被說的臉一紅,也呆愣愣看著許如煙,敢怒不敢,生怕許如煙這張巴巴的小嘴,再說什么讓她們難堪。
“好了,你們都別換,同志,你來坐我這里吧。”
許如煙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清潤斯文的男聲。
她下意識回頭看,就看見一個同樣穿白襯衫、綠軍褲的年輕帥氣男人,起身站出來收拾東西。
他星眉劍目,長得倒是端正,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材欣長挺拔,一說話,就讓周圍好多女知青羞紅了臉。
看樣子,這幫一同前往大西北白家村下鄉的知青中,他就是領頭的。
“溫同志,我……謝謝你。”
柳青青也同樣紅了紅臉,淚眼盈盈的抬頭笑著感激他。
溫斯文的笑了笑,起身將座位讓給許如煙:“同志,你坐我這里吧,我去你的位置坐。”
許如煙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想了想,也沒拒絕:“好吧。”
她把行李放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往里推了推。
反正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人愿意出頭當好人,她也不攔著。
柳青青還在感謝溫的出手相助。
她一雙水光盈盈的眼睛含情脈脈,羞著低下頭,和溫相談甚歡。
許如煙在座位上,也懶得管他們,閉上眼假寐。
她旁邊坐著幾個年輕的女知青,三個人圍著桌子嗑瓜子聊八卦。
“唉,你們聽說了嗎,過幾天還有一幫被下放的知青要下鄉,他們都可慘了呢,去的都是大西北最窮最苦的農村。”
“我聽說了!前兩天不還有個女同志剛被打成資本家游街,聽說還被剃陰陽頭!天啊,好可怕!”
“那她怕是沒臉活了吧,要我被剃陰陽頭游街,還被下放到苦地方,我早就跳河死了算了!”
許如煙耳尖一動,沒睜眼,心里想著。
這女同志八成就是許云畫,原來她過幾天才下鄉。
也對,公安局對她的處分是要關押拘留幾天進行思想教育,她們正好錯開。
許如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次換成許云畫被打成資本家下放,讓她自己也親身嘗嘗,她上輩子的痛苦。
許如煙懶懶睜開眼,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許云畫去大西北下放,不死也得剝層皮,她們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交集。
中午十二點,火車開始賣盒飯。
許如煙起身準備去餐廳車廂吃飯。
她路過一節車廂時,里面亂糟糟的,許如煙聽見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二娃!二娃你怎么了!你睜開眼啊,別嚇娘,二娃!”
“大夫,大夫救命啊!有沒有大夫啊,快救救俺家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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