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蹲在那,手里抓著一把飼料漫不經心的往下撒去。
魚兒爭相嬉戲搶奪,嘴長成o字型。
「靠嘞,待會兒宣旨讓老婆跪我嗎?可怎么能這樣子呢?萬一她知道是我,不得把我皮扒了?」
「可這旨又不能不宣,上頭可有七公主的相關訊息。」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有旨意到!”
是來提前通知的小太監。
那正好了。
春杏低眸告訴她,“殿下,陛下身邊的來林公公來了,我們得去在香案前跪著。”
“好。”
林公公這副本里的林既白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啊
她干脆把手里的飼料一股腦甩出去。
魚兒競相追逐,水波蕩漾著泛起水花。
在春杏的服侍下,樓藏月自行換了身更顯重視的禮服走了出來。她起身回眸站在原地,眸子微瞇,看向遠處走來的林公公。
良久,她在香案前跪下。她身旁的一眾宮女侍從跟著跪下,腦袋埋得更低。
林既白也隨后邁過門檻走到香案那,展開圣旨,將圣旨放置香案上,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三公主聰穎大度,溫柔賢淑,今日起搬往翠鳴軒靜住三日。三日后再回金華閣。”
“兒臣樓藏月接旨萬歲萬歲萬萬歲。”
樓藏月接過圣旨,那頭的林既白就蹭的跪下,“奴才給三殿下請安。”
“公公請起。”
見樓藏月揮手讓人離開,一旁的春杏忙上前給林公公偷摸塞去幾錠銀子,“公公看這天如何?”
“晴天,不過有些多云罷了。伺候好你們家小主,最近天涼。”
“好,多謝公公教誨。”
打啞謎呢?
樓藏月剛怎么聽林既白心聲,都沒聽到個所以然。
這皇帝也是。什么意思嘛。
翠鳴軒不就是七公主生前住所嗎?雖然七公主不是死在翠鳴軒的,但這真的有些滲人了。
難不成皇帝是懷疑到她頭上了?
查下去,越查越發現,兇手竟是我自己?
不能吧。
也可能是皇帝打算給皇后一個警醒?隨便吧,反正就三日。而且,說不定這趟會有線索呢?
春杏忙過來扶住她,慶幸道:“還好只是提醒,您這兩天可得留點神,別再被抓到把柄。”
“?”
啥個意思,人兒真是她殺的?
那這皇帝還挺寵她,這都沒讓她償命。
嗯就算真殺了,皇帝也不至于這樣搞她。畢竟她母族實力擺在那。
跟一眾人搬到翠鳴軒后,春杏遲疑片刻,帶頭在她身前跪下,“殿下好生照顧自己,奴婢三日后的現在來接您回去。”
“?”
這不對吧。合著是囚禁她三日。
隨便,正好做任務了。
她擺手讓人離開,見人走干凈,又落鎖。她才麻木的癱在貴妃塌上。
發生這么大的事兒,皇后竟然不來看她。
或許皇后早知道這圣旨吧,所以才趕她出來。省的到時候還得看她的眼神,聽她求情啥的。
嗯,或許吧。
難不成人真是她殺的?
外頭刮起一陣邪風,狂風席過,卷起樹上的枝葉唰唰的叫嚷。
天知道這才半上午,她連飯都還沒吃。
不過也不用過多擔心,不過一個時辰,外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老婆應該會喜歡這些菜的吧」
「也不知道待會兒怎么面對她,會不會拿著餐盒砸我啊」
「上午也沒見老婆生氣,也不知道老婆發現圣旨藏著的秘密了沒。」
有啥秘密啊。
她甚至都泡水了,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會不會被砍頭不知道,上面沒另顯出的字跡倒是清清楚楚。
很快,林既白就端著餐盒走到屋里,對著她跪下,
“奴才見過三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
樓藏月繞過他,關上門。又甩手扔出一個隔聲屏障,
“丫頭,教父,符玄。你看見她們了嗎?”
“還有那個圣旨到底有啥啊,藏那么深。”
樓藏月把人拉起來,眸底一片焦慮。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傳音她也試過了,沒用。
目前她只能聯合林既白。
林既白沉默兩秒,試探性的伸手撫摸樓藏月的腦袋。也是讓他摸上了。
他拿過餐盒放到桌上給人擺餐,“別擔心,她們都好好的。只不過是在冷宮。”
“瘋掉的妃子跟幼小的雙胞胎不明血統皇子?”
“倒也沒那么慘。”
林既白側過身,眉眼帶上笑意,“樓昭朝是管理嬤嬤,阿萊跟符玄確實是不明血統的皇子。嗯現如今五歲。”
“你覺得皇帝會殺死他們嗎?”
“等那位瘋掉的妃子死亡,他們就離死期不遠了。”
看來這瘋掉的妃子在皇帝心中地位挺特殊啊,一般而,早處死了吧。
樓藏月在桌前坐下,拿起象牙玉筷往嘴里扒拉飯,“那圣旨怎么說?”
“我以為你早發現了,原來還沒看出來怎么搗鼓嗎?”
“廢話,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剛說完這句,樓藏月腦袋瓜一閃,她抬起眸子,“你太陽光?”
“嗯。”
“可是這種會不會太冒險了,很容易被人看到啊。”
“放心,有我在。”
等人扒拉完飯,林既白那頭也用燭火給人烤來了答案。
他老老實實的把東西讓樓藏月過目,
早知道還不如用心聲說呢。這么麻煩,還要擔心被發現掉腦袋。
這句話倒是被樓藏月聽個正著。
”就用這個辦法,有什么事兒放心里,在我面前。我保你平安。”
“那真是多謝小主了。”
“嗯。不客氣。你在我這兒呆這么久,皇帝不會起疑嗎?”
“不會啊,”
林既白跟著坐下來,掏出又一雙竹筷,邊吃邊嘀咕道:“我不僅是皇帝心腹,更是皇帝派來監視你的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