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一如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冷寒刺骨。
剛滿二十歲的柯檸踏著松軟白雪,一手拖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一手抱著草莓,滿懷欣喜地站在宋家莊園外。
興沖沖將手里那條銀子做的草莓項鏈遞給門衛。
可沒過多久,門衛從莊園里面出來,直接將她視若珍寶的項鏈像丟垃圾似的丟出門。
語氣輕蔑,“四少說了,他不認識這東西。”
柯檸怔怔地愣在原地。
下一秒,一雙手緊緊抓著莊園的鎏金鐵門,“不會的他怎么可能不認識?這是他三天前送給我的,是他說讓我拿著項鏈來找他啊!”
“你開門,開門讓我進去!”
“哥哥!”
“哥哥你出來啊!”
“喊夠了沒?”
她拼了命地沖著莊園嘶喊。
聲音啞了,唇瓣裂了,直到血絲蔓延進口腔,才隱約看見莊園里走出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男人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一個撐著傘,一個上前開門。
柵欄似的橫在他和柯檸中間,只要她敢上前,就會立刻出手。
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柯檸,眼神輕蔑,如視螻蟻,“喊夠了就滾。”
“哥哥”
“說了多少遍,不許叫我哥哥。”
“不,不是這樣的”
柯檸眼淚肆虐,緊緊攥著手里的草莓項鏈,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說過的,你說讓我三天后來找你,還說等我滿了二十歲就娶我的”
而明天,就是她二十歲的生日。
“娶你?”
男人冷笑一聲,瞥了眼保鏢。
保鏢心領神會,不費吹灰之力地搶過項鏈遞給男人。
男人看也不看就扔在地上,用力碾了幾下,項鏈變了形,碎鉆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
“現在能走了?”
柯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
“你不會真以為我是認真的吧?”
男人嗤笑出聲,微微彎腰,放大的五官透著極致的壓迫感。
“不過玩玩而已,柯檸,正常人誰會娶一個精神病回家?”
“不是不是真的不要”
“不要!”
黑暗中,柯檸猛地坐起,冷汗涔涔。
下意識去摸枕邊,直到撲了個空,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直到心跳逐漸恢復正常,才無力地掀開被角,下床穿鞋。
從臥室到客廳,柯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步步挪到餐桌旁邊倒了杯水。
大口飲了下去,一抬頭,正對沙發處那道溫潤下透著復雜的目光。
水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玻璃四濺。
“司承?”
柯檸不確定的往前走了幾步,借著窗外月光看清了輪椅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