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后,沈東山就因為吸毒被抓進去了。
紅荊棘當天就不見了。
高明嶼認為她是被沈家秘密送出國養胎了。
“當年大家只覺得震驚,可都心照不宣的認為沈東山不會出事。畢竟沈家的身份地位,政府也要顧慮一點。后來他被槍斃時,市長獲得一片好評,稱他公平公正,不畏懼強權,是百姓的父母官。”
“市長著實風光了一陣子,很快就升遷進了京國核心,直到現在民間還流傳他的英勇事跡。”
“你呢,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蘇梔鷹隼般的目光盯著他。
“……我,我是證人。”
高明嶼忽然痛苦的捂著臉,“我對不起沈大少爺,當年警方讓我出庭作證。我兩方都不想得罪,便咬死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們把我吊起來打,還用妻女威脅我。我沒辦法,只能作證。”
“我本來不覺得對不起沈大少爺,畢竟我是真的看見過很多次他吸毒了。審判結束后,我蹲在樓梯間給妻子打電話,結果電話還沒接通我就聽見下一層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個說:“終于除掉沈東山了,這次辦的漂亮。你想要的很快就能到手了。”
另一個說:“天時地利人和,有舞廳老板的證詞,還有紅荊棘拍下的照片。他的尿檢也是陽性,他不完誰完?”
“是啊哈哈哈……我在隊伍里終于清凈了。對了,把他們都處理了,尤其是那個舞廳老板。他是京市人,最容易被沈家找到。”
“我明白,我為他量身定制了火災死亡事故。他只能活到明天,紅荊棘嘛……已經埋了。”
“很好哈哈哈,我們可要多合作啊……”
兩人的笑聲就是索命的魔鬼。
高明嶼嚇得不敢喘氣,等他們走了很久后,才挪動僵硬的雙腿離開。
他當晚就宣告了破產,低價賣了舞廳和所有資產,在帶著妻女去國外的路上被一伙蒙面人劫了下來。
高明嶼的身體抖的更狠了。
連桌子都被他震動了。
蘇梔一只手摁住桌子,一只手將口袋里童佳佳塞給他的糖遞過去,“不著急,吃了再說。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
出租車在打表中。
她也會多給師傅多一些錢。
高明嶼看見那顆糖果后情緒更激動了,他死死的攥在手心里,崩潰的說,“他們殺了我的女兒,又殺了我的妻子。輪到我的時候,我不斷求饒,像條狗一樣求饒……終于他們停手了。他們說要我交出所有錢,才會放了我。”
高明嶼同意了。
“不到五分鐘啊,他們就轉走了我所有錢,他們還……”他掀開衣服,露出了一條從腰側部一直延伸到心口,像是一條蜈蚣的傷疤。
“他們活生生的挖出了我腰子,又當著我的面把我妻女的尸體燒了。”
他們讓高明嶼記住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痛,永遠別忘,永遠別說不該說的。
高明嶼哭著哭著突然笑了。
他拆開糖果塞進嘴里,狠狠咬碎,眼神卻盡顯悲哀,“他們把我扔進了醫院,再醒來已經是七天后了。我去找了我妻女的骨灰,可那里什么痕跡都沒有。”
“連我傷那么重,醫院都沒有多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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