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鄭婆子,是莊子上的人,做了一手好桃花酥。
    鄭婆子會將當年三、四月的桃花摘取曬干磨成粉儲藏起來。
    這樣一年四季都能做桃花酥。
    不過當年沈珞只是被養在莊子上的外室,如今卻是身份極重的皇貴妃,這婆子十分戰戰兢兢。
    被杜若說了幾次才好些。
    一個時辰后,鄭婆子將烘烤好的桃花酥呈了上來。
    沈珞嘗了一塊,酥脆香甜,帶著點桃花的芬芳,就是不如新鮮桃花擰汁做成的馥香。
    “給皇上請安!”
    這時,楚九昭大步從外面走來。
    男人穿了一身玉色團花紋錦袍,頭上戴著一頂白玉冠,不是尋常在宮里或是西苑的裝束,倒像是……
    前世楚郎的裝扮。
    “今日有沒有不舒服?”
    楚九昭看出沈珞眼里的怔然,黑眸里閃過溫意,在榻上坐下,將人抱在懷里。
    “楊院判說了,妾的身子骨好,早就能下地了。”
    沈珞稍稍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在男人身上靠得更舒服些。
    “是在屋子里待悶了?”
    楚九昭在那眉骨上親了親。
    沈珞鳳睫微顫。
    自從她“小產”以來,楚九昭就把她當做瓷娃娃一般,連親吻都是收斂著力道,倒時常把沈珞弄得心頭發癢。
    “皇上,妾的身子真的沒事了。”
    沈珞軟聲道,她是真的在屋子里待絮了。
    “再養些日子。”
    楚九昭的大掌在那比往日豐軟的腰間輕輕摩挲了幾把。
    沈珞臉一紅,這幾日被楚九昭壓著喝補湯,又少走動,她感覺這身段都胖了一圈。
    今早穿那抹胸時,還有些發緊。
    大齊女子向來重體態纖弱之美,沈珞自然擔憂自己身形走樣。
    “妾就是不想每日待在屋子里,不是吃就是睡,都快長成小豬了。”
    沈珞推開楚九昭,背轉過身躺在榻上。
    楚九昭哄了好久沈珞也不肯回轉,眸色沉暗下來。
    “皇上,這是娘娘親手做的桃花酥。”
    杜若見皇上臉色不好,生怕沈珞因此得罪了皇上,忙將那桃花酥端了上來。
    楚九昭偏轉過頭,透色翡翠盤子上擺著粉粉的一圈如桃花般的酥餅。
    他的眉目一怔,前世他來莊子上,沈珞最常做的,便是這一道點心。
    “不給皇上吃。”
    就在楚九昭伸手要去拿時,沈珞突然氣呵呵地直起身子,去推杜若的胳臂。
    只是杜若本就將盤子往前遞,胳臂被一推,那盤子就掉落在地。
    翡翠斷裂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奴婢該死!”
    杜若慌得忙往地上跪去。
    屋子里侍奉的宮人也跟著伏在地上。
    連何進的眼皮都止不住跳了一下。
    主子這回定是要生氣了。
    榻上的沈珞也被嚇了一跳。
    任是誰被禁在床上十余日,心情也會煩悶,她方才也是一下子惱了,倒也不是有意將這桃花酥拂落。
    不過砸都砸了。
    沈珞兩手攀著男人的肩,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粉唇微嘟,聲音幽怨:“皇上賠妾的桃花酥,這可是妾第一次做的成品。”
    屋子的人俱是身子一抖,這皇貴妃膽子也太大了,觸怒皇上不急著請罪,卻是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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