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來,我怎么放心嘛?”夏淺淺攥著他的袖子,眼眶紅紅的,“我和寶寶都記掛著你呢。”
陸錚看著她風塵仆仆的小臉,又伸手輕輕撫上她圓滾滾的肚子,喉嚨發緊的厲害——從向陽村到方城幾十里山路,她一個懷著孕的女人……
“你到底怎么來的?”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
夏淺淺眼神閃了閃:“是桃花源正好有人會開車載我來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真的,沒騙你!”
陸錚果然沒懷疑,誰能想到他那連方向盤都沒摸過的小妻子,竟敢把吉普車開得七扭八歪闖到方城來?
可即便聽她是搭車過來,他的心臟依然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后怕像藤蔓一樣纏得他喘不過氣。
他抱緊夏淺淺,呼吸噴灑在夏淺淺的耳廓,帶著山野松針的清洌,又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灼熱。
夏淺淺下意識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
這一看,心猛地漏跳了半拍。
陸錚的眼尾竟泛著點紅,平日里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此刻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濕漉漉的,映著她的影子。
這副模樣,哪還有半分平日里殺伐果斷的硬漢影子?分明是情動時才會有的繾綣。
夏淺淺的臉頰一下就紅了,連帶著耳垂都燙得能煎雞蛋。被他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仿佛渾身的骨頭都軟了三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先……先辦正事。”她慌忙別開眼,手指抵在他滾燙的胸膛上,想稍稍推開些距離,身后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呢!
可陸錚此刻正是心潮洶涌之際,被夏淺淺一碰,像火星子濺到了干柴上,燒得他心頭滾燙。他哪里舍得放手?
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把她揉進懷里,狠狠地吻她,吻到她喘不過氣,吻到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感覺到她的推拒,他非但沒松,手臂肌肉猛地繃緊,反而將她箍得更緊,幾乎要揉進自己骨血里。
夏淺淺被他圈在懷里,后背緊緊貼著他滾燙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一聲一聲,震得她耳膜發顫。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他身上清洌的松木香氣,和他胸膛傳來的、令人心悸的溫度,將她整個人包裹、融化……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若非被他死死摟著,幾乎要站立不住。
“咳!”
一聲刻意的干咳響起。
陸錚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悅,卻還是戀戀不舍地松開了緊箍著夏淺淺的手臂,只是手指剛一離開她的腰,便立刻反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轉過身,冷冽的目光看向陸仁升。
陸仁升踱著方步迎著兩人走來,此刻看向夏淺淺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與評估。
這就是那個勾得陸錚連家業都不要的鄉下女人?
他先是掃了眼夏淺淺,眼底掠過一絲輕蔑,可待看清她的臉時,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頓。
這張臉,確實生得極美。
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尤其那皮膚,是常年養在深閨的嬌小姐都未必有的細膩白皙,透著一股子不染塵埃的靈氣。
即便是素面朝天,穿著最普通的衣裳,往那兒一站,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陸仁升暗暗點頭,心里那點對“鄉下女人”的輕視淡了幾分。難怪這小子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連白家小姐都看不上眼。這般容貌,便是帶去香江的上流酒會,與那些精心打扮的名媛比起來,也絲毫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