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別著急。”
醫生被她抓得生疼,用了好大力氣才把手抽出來,“記憶力受損也不是永久性的,好好靜養一段時間,盡量不要讓病人過度用腦,還要避免再有什么外界刺激,很快就能恢復如常。”
景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一應下。
席司承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面色懇求地看向醫生,“麻煩一定要治好柯檸,用最好的藥和醫療團隊,務必要讓她痊愈。”
“席總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照顧夫人的。”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才離開。
柯檸被護士送到病的時候,身上連接著各種管子,頭上的傷也已經用紗布包了起來。
她本就長了個乖乖巧巧的臉龐,此刻毫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顯得更加虛弱可憐。
景知一直守在最近的位置,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整整一天一夜,寸步不離地在病房里待著。
柯檸睜開眼睛的時候,景知像裝了彈簧似的立刻撲到病床前,“檸檸,你沒事了吧?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喝點水?還還認識我嗎?”
柯檸本就有些模糊的腦子被這一連串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說什么呢?我怎么會不認識你”
聲音雖輕,但眼底逐漸恢復的清明總算使景知那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席司承推門進病房時看見柯檸醒了,三步并作兩步想要上前,卻被景知先一步攔住。
“席總還來干什么?嫌柯檸被你害得不夠慘嗎?”
她語氣沖得離譜,但席司承卻沒功夫和她計較。
長腿一邁繞到病床的另一側,“檸檸,這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他想抬手摸摸柯檸的臉,卻又怕唐突了她,終是輕輕嘆一聲落下,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好好養傷,一切有我。”
黃鼠狼給雞拜年,說的就是他現在的樣子。
景知冷哼一聲,“席總要真覺得對不起柯檸,就趕緊了了她的心愿,在協議書上簽了字,放我們家柯檸一條生路。”
似是被戳到了痛處,席司承神色微怔,半晌才沉著聲音開口,“等柯檸痊愈了,我自然會跟她談這件事。”
“痊愈?”
景知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我們家柯檸這段時間痊愈過嗎?”
“先是被罰跪進了醫院,半月板差點都搭進去,現在又被人傷成了這副鬼樣子。”
她心疼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柯檸,聲音都哽咽了,“別人離婚要錢,柯檸離婚要命,難不成席總非得把柯檸折騰到你們家祖墳里才滿意?”
如果不是柯檸在這兒,席司承是真想撕了景知那張嘴。
幾次努力才壓下讓人把景知扔出去的沖動,他屈膝蹲在柯檸病床邊,“檸檸,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離婚的事嗎?”
柯檸剛醒不久,腦子還算不上清醒,景知怕她一時糊涂,放不下和席司承這五年的婚姻,正想說些什么時,卻見柯檸為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動作雖輕,卻每一下都砸在席司承的心臟上。
悶疼悶疼的。
終于,他苦笑,“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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