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著秦牧云,聲音干澀:“秦伯您您到底想說什么?”
秦牧云緩緩俯下身,湊到蕭桓耳邊,那雙渾濁的老眼中,迸發出一股駭人的精光,一字一頓地說道:
“挾天子,以令諸侯!”
“轟——!”
這八個字,如同平地驚雷,在蕭桓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他瘋了嗎?
這可是這可是謀逆啊!
然而,秦牧云卻異常平靜。
他緩緩直起身,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悠悠說道:“大司徒,是做救國于危難的孤臣,還是做任由天下沉淪的罪人,全在您一念之間。”
“至于那些虛名歷史,終究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說完,他不再多,對著蕭桓微微一躬。
便轉身,步履沉穩地退出了書房。
只留下蕭桓一人,呆立在原地,如遭雷擊。
國賊?
孤臣?
他的腦海中,這兩個詞在瘋狂地交戰。
窗外的寒風呼嘯,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喊。
手中的那支紫毫筆,不知何時已被他生生捏斷,墨汁染黑了他的手掌,他卻渾然不覺。
良久,良久。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時,那雙原本寫滿憂慮與掙扎的眸子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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