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城外,血流漂杵。
斷裂的旗幟、破碎的兵刃、以及殘缺不全的尸骸
如同垃圾一般鋪滿了大地,一直延伸到那高聳的臨州城墻之下。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尸體腐爛的惡臭,混合著焦土的氣息,形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殺啊——!”
“為了侯爺!”
“跟他們拼了!”
喊殺聲依舊在持續,卻早已不復初始的激昂,只剩下一種瀕臨極限的沙啞與瘋狂。
無論是楊義麾下的臨州軍,還是李建成統帥的朝廷軍,此刻都已經殺紅了眼。
他們就像是兩頭被困在斗獸場中的猛獸,哪怕早已遍體鱗傷卻依舊不肯倒下。
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進行著最原始血腥的廝殺。
雙方的兵力,都在這場持續了一天一夜的瘋狂絞殺中,折損了超過半數!
曾經旌旗如林,軍容鼎盛的二十萬朝廷大軍。
如今放眼望去,只剩下幾萬殘兵敗將。
人人帶傷,甲胄殘破。
而楊義那邊,情況更是慘烈。
他幾乎是壓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底,此刻還能站著喘氣的,已不足兩萬之數。
這,是一場同歸于盡的豪賭!
“瘋子,楊義你這個瘋子!”
李建成跨坐在一匹渾身浴血的戰馬之上。
胸甲之上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鮮血早已將他身下的戰袍浸透。
他指著不遠處揮舞著佩劍,催促著士卒發起又一輪沖鋒的身影,氣急敗壞的怒吼。
他想不通!
他怎么也想不通!
自己的糧草被燒,軍心動搖,楊義抓住這個機會反撲,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