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變得深邃，看向小骨：“皮克告訴我，你在外面，用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轉化’了刺棘獸的威脅。我很好奇。如果你能讓我們這些只知道紙張味道的族人，品嘗到一次……真正的，‘食物’的滋味。那個ai修復程序，我可以借給你們復制。”

“真正的食物？”包打聽一愣，隨即狂喜，“這個我們擅長啊！骨哥！露一手！”

扳手卻皺了皺眉，低聲道：“在這里生火做飯？會不會太顯眼了？”

老蛀蟲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輕輕一揮手。周圍的書架發出輕微的嘎吱聲，緩緩移動，竟然將中央這片區域暫時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短暫的煙火氣，無妨。我們很好奇。”

小骨看了看老蛀蟲，又看了看周圍那些雖然還在啃書，但眼神已經不由自主飄過來的食紙客們。他點了點頭。

沒有灶臺，他就地取材。讓鐵拳搬來幾塊平整的石板（可能是以前倒塌的裝飾柱），架起來。讓扳手利用圖書館里廢棄的金屬燈具和線路，臨時組裝了一個簡易的、能產生穩定熱能的加熱板。食材是清道夫贈送的、一種常見的、肉質還算鮮嫩的變異地鼠肉，以及一些沿路采集的、可食用的塊莖和菌類。

沒有復雜的調料，只有鹽（清道夫給的），以及小骨自己收集的一些帶有天然香氣的草葉。

當加熱板溫度升起，油脂在石板上滋滋作響，肉片開始變色，混合著烤制塊莖的焦香和菌類的鮮香彌漫開來時……

整個封閉空間里，那些持續不斷的、細微的啃食聲和吞咽聲，戛然而止。

所有食紙客，包括年輕的皮克和沉穩的老蛀蟲，都停下了動作，鼻子不自覺地抽動著。他們臉上那種知識帶來的滿足感，被一種更原始的、混雜著好奇、困惑、以及……強烈渴望的表情所取代。

那是一種他們從未聞過的，直接作用于生存本能的味道。

小骨將烤好的肉片和蔬菜分放在洗凈的、寬大的葉片上，遞給老蛀蟲和皮克。

老蛀蟲遲疑地拿起一片烤肉，那焦香四溢、油脂欲滴的觸感，與他習慣的干燥紙張截然不同。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咀嚼。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身體微微顫抖。那不是獲取知識時的顱內高潮，而是一種純粹的、感官上的沖擊與愉悅。肉的焦香、汁水、纖維的質感，與植物塊莖的綿軟清甜、菌類的獨特鮮味在口中爆開，形成了一種他貧瘠的詞匯庫無法形容的體驗。

皮克更是夸張，他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那份，然后眼巴巴地看著小骨，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本剛啃了一半的《基礎力學》，突然覺得這玩意兒有點……索然無味。

“這……這就是……‘味道’？”老蛀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食物，又看了看周圍眼巴巴的族人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小骨點了點頭。

老蛀蟲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抬起手，指向圖書館深處一個被特殊能量場保護的終端。“程序，在那里。扳手可以去復制。但是……”他深深地看了小骨一眼，“年輕人，你讓我的族人們，品嘗到了‘另一種饑餓’。這究竟是恩賜，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但小骨明白他的意思。

叮！成功完成食紙客的考驗！獲得復制ai情感修復程序的權限！

觸發隱藏效果：味覺啟蒙：你的料理對食紙客族群產生了深遠影響，后續交互可能產生未知變化。

實力提升：跨文化交流（？）能力+1，利用環境資源創造需求的能力+1。

包打聽可沒想那么多，他已經屁顛屁顛地跟著皮克去監督扳手復制程序了，嘴里還念叨著：“知識是無價的，但解鎖知識的鑰匙是可以定價的！這波不虧！”

小骨看著若有所思的老蛀蟲，以及那些第一次對“書本”以外東西產生強烈興趣的食紙客們，靈魂之火平靜地燃燒著。

他只是，做了頓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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