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一座禮堂,似乎想去看電影。禮堂的門廳似乎挺高大。走進禮堂必須得從門廳的那個樓梯上去,走上二樓,才能進得了。但是,讓我奇怪的是,我從二樓的那扇大門進了禮堂之后,卻發現底下也有兩扇通往門廳的大門。而且,也有人正從大門外陸續走進來。我雖然感覺有些異樣,但我并沒有去深究。我似乎在找我的座位。已經坐在那兒的人都瞪著眼睛看我。我卻不太愿意去搭理他(她)們。我坐在了人群的中間。我想坐得舒服些,朝后背靠了上去。椅子的靠背很軟和,我很愜意地躺著。左右兩側都坐著女人,她們殷勤地幫我蓋著被子。前面有一疊被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想坐直些身子,邊上的女人按住我,讓我不要動。她們按住我的勁兒好大!甚至開始在剝我的衣服。我覺得反正有被子蓋著,衣褲脫了也無所謂。但是,衣褲被她們連扯帶撕地剝去后,她們竟又將被子掀開了,放電影的那根燈柱竟照在了我的身體上!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圍住我看,臉上都露出了很貪婪的笑容。有的嘴角竟掛著長長的口水……
我一直很奇怪,我怎么會做這樣奇奇怪怪的夢?夢中的禮堂,似乎是故鄉小鎮中心那座石橋南堍的那間禮堂。又不完全是,門廳又似乎是小城的那個影劇院的門廳,也不像!小城影劇院的門廳里并沒有二樓。如果有二樓的話,似乎在門廳里也不見有二樓的那種平臺。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我倒是在劇院中看到過這樣的門廳。奇怪的是,這一切怎么會這么混亂地搭配在了一起?而且,放電影的光束居然照在我裸露著的身子上,讓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似乎在我的內心,有著被人偷窺的欲望似的。
找過了董事長的妻子之后,我雖然已經很明確地表明了我的態度。但卻一直未見有任何的動靜。我知道,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必定仍是暗流洶涌。這暗流它要洶涌就讓它洶涌好了!難道我有必要去遏制它嗎?再說,也不是我想遏制就能遏制得了的。任何事情都有它自身發展的規律,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坦然面對。我知道,我繼續留在公司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是,這種隱隱約約的等待,是足以讓我的精神崩潰的。辦公室主任似乎很為我抱不平,那天她說: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有人在設法弄你!人為什么會這樣啊!從公司劃走了這么多錢還不夠呀?我們把這么多的返利款都打在他的卡上了,他居然認為他拿這些錢是理所當然的!公司是股份制公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資公司!”
我說:“這些話,你在外面可不要說哦!有矛盾,也只是我跟他之間的矛盾,與你們不搭界!你們千萬不要趕這一趟渾水!”
她說:“我知道。不過,你也得小心才是!這個人像是手段很毒辣呢!”
顯然,她也已知道他所實施的手段了。我說:“沒事的。沒有的事,總不能說成個有來!我倒還真不信,真能無中生有!”
盡管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免有些忐忑。他這么卑鄙的手段都能施出來,誰知道接下來他會施出什么下三濫的手段呢!
女兒已臨近畢業,我決定攜妻子去女兒讀書的城市一趟。將該帶回來的個人物品先幫她帶回來一些。免得她回家時,一個人大包小包的太麻煩。再說,原來計劃待女兒大學畢業后,讓她去國外留學,能取得個碩士的海歸頭銜,對她今后走上社會,無論是在求職上還是進入的社會層面上,都會有所幫助。也不知道她自己的想法怎么樣?
海外留學,她希望去的是哪一個國家?有一些東西,得敦促她自己早日做好準備。正遇“五一”長假,我打電話向董事長請假。他卻說:
“你一走,工地怎么辦?”
到現在,他倒還記得工地呀。我說,我已關照副總了,他會負責的。放下電話,我心中的氣已不打一處來!劃走了資金,給我惹出了這么多的麻煩,他可曾記得還有這么大的一個工地呢?沒有了資金,讓我怎么運轉?他可曾想過,還有這么多的工程款、材料款需要支付?當工地出現矛盾時,他可曾親臨公司來幫我排憂解難?當我被那些民工圍困時,他可曾捫心自問一下,民工圍困我的起因是什么?他不是有眾多的嘍羅嗎?怎么不見得有人來挺身而出?他只知道自己雙手扒錢,根本不管公司的死活!
我要離開幾天,他倒記得問工地怎么辦了!我什么時候已賣身給公司了啊?好歹我還是個股東呢!股東雖小,但,再小也是股東呀!是股東,我便有股東的權利!難道我連人身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嗎?我連去探望女兒的權力也失去了嗎?真是豈有此理!我沒有理他,自顧攜妻子去了女兒讀書的那座城市。
攜妻一起去與女兒團聚的那幾日是快樂的。至少讓我暫時忘卻了公司帶給我的煩惱。尤其是女兒在那座城市已經生活了四年,雖然,每年的寒暑假她都會回家。但是,走進了她的寢室,我才感覺到了她的長大。她同寢室的同學告訴我說,前兩天,女兒還幫同學去找工作呢!我問女兒,同學找工作,為什么要她出面去幫忙?女兒說,同學膽子小,不敢登招聘公司的門,她只得陪她們去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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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女兒天生男相。還有一些男人的性格。想不到都大學畢業了,她的這種豁達豪爽的性格依舊未變。這是讓我感到欣慰的事!在我的內心,對女兒的塑造,我一直存在著一種很矛盾的心理。我一方面希望她能自立,能獨自去闖天下;但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她具有小鳥依人的那種小女人的形象。我既然希望她能出國留學,沒有相應的自主能力,她能完成學業嗎?但是,作為女人,也許小鳥依人的形象更有利于她今后的家庭生活吧!
我希望女兒能去美國留學。如果碩士畢業后,能干脆留在美國最好!女兒卻堅持要去英國。問她為什么要去英國,而不愿意去美國?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也只能隨女兒了。畢竟是她出去留學,選擇去留學的國家、學校和專業,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不可能越俎代庖。我所能做的事,只是幫她準備好留學所需的資金!這一點,我倒是一點兒也不用擔心。我的家庭雖然算不上十分富裕,但供女兒出國去留學的能力還是綽綽有余的。不要說,我在鄉鎮工作期間與人合作做毛紗生意賺到的那些錢了,光是我下海時獲得的那五十萬元的一次性補償,供女兒出國留學也已夠了。
女兒能自立,經濟上又有保障;女兒在大學期間的學習成績也不差,應該是萬事俱備了吧!接下來,就看女兒自己去聯系、去落實留學地了。我不懂英語,聯系留學的事,我還真是愛莫能助呢!
不過,想想女兒自立能力的培養,還真是一個艱難的歷程呢!在讀高中初期,那時就讀的高中學校尚屬初創,還借用著鄉鎮的中學校舍。那一日,女兒竟擅自回家了。她回家的理由是,學校正在造房子,晚上施工的噪音吵得她睡不著覺。她只有回來了!其實我知道,這只是她的托詞。她是不習慣那種離開家庭、離開父母的生活。她這是在逃避。如果不習慣,或者遇到矛盾、困難就逃避,對她自立的培養,肯定是有害而無益的。我怎么可以縱容她的這種逃避呢?如果我縱容,她的這種逃避便會形成一種習慣。在她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她肯定會面臨許多的困難和坎坷,只有勇敢地去面對,才能獨自去闖天下。逃避只會令她一事無成。
我立即叫來駕駛員,晚飯后,我得連夜送她回學校。我不能給她任何的僥幸。這種僥幸心理的滋長,對她性格的形成是極為不利的。我只能讓她明白,面對困難,退縮是沒有出路的。只有勇敢地去面對,才能去克服和戰勝困難。可惜她那時還小,如何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也許,在送她回學校的一路上,她心里還在不停地埋怨著父親呢!這個老爸怎么這樣的不講理啊!回來的路上,駕駛員也說我:
“某局,你對女兒怎么這么狠心呀?”
我狠心嗎?我這是為女兒好呀!我的苦心,誰能理解呢?
上了大學之后,我倒是不再擔心女兒的自立能力強不強了。畢竟在高中階段,她已經住校了三年。這三年中,我雖然常常會在女兒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地去學校,遠距離地觀察過女兒的學習和生活。女兒在學校的自若神態,已經很讓我放心。但是,一接到女兒的那次帶有哭腔的電話,我還是夠心驚肉跳的。
女兒在電話里跟我說,她隨同學一起去逛市場上的攤點,在一個服裝攤點上還了價之后又不打算買了。攤主卻要強賣。與攤主發生了爭執。她說,那個攤主很兇。我雖聞心驚肉跳,但我卻無法一步蹦到女兒的跟前。畢竟兩個城市相距千里之遙呢!我說,那你為什么不立即報警?在這樣的情形下,一個女孩子最好的辦法,便是報警了!只要警察在現場,孩子才能免遭傷害!女兒說,她已經報警了,現在正在警車上與我通話呢!我還是不太放心,讓她將手機交給車上的警官。一直到我與警官搭上了話,我才放下心來。警官告訴我說,沒事的,只是發生了一些爭吵。他們現在正送她回學校呢!那就好!那就好!我自然是千恩萬謝!-->>
女兒后來落得我好一通埋怨:你不想買衣服,你去還什么價呢?你還了價,人家答應了你又不買。這不是在耍人嘛!你一人在外,做事怎么可以如此地不謹慎呢?萬一報警后,警察不來怎么辦?或者,人家出警慢了些,等到趕來時,你已被人打了怎么辦?女兒說,過幾天,我學校里叫一幫人去,把他們打回來!我問,打回來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我跟她說,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是,不要讓問題產生!女兒這才無話可說。
不過,有這樣的挫折教育也好!讓她吸取教訓,今后一個人留學在國外,總不會再好端端地去惹些什么事情出來了!讓她知道,出了國,完完全全必須依靠自己去生存了,任何的矛盾和困難,都必須她自己去面對、去解決。父母已遠在天邊,有再大的本事,也是鞭長莫及。與女兒相聚了這短短的幾天,我一直在觀察著女兒,她已經能讓我放心了。這應該也是我攜妻子去看望女兒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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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是美麗的。南面臨海,給城市帶來陽光和帥氣。藍的天,白的云,浩瀚的海,金色的沙灘,綠色的樹,映襯著紅色的屋頂。讓人仿佛進入了一個美麗的童話世界。但是,作為城市,畢竟依然擺脫不了那一份的喧囂和到處升騰著的人的欲望。
從女兒那兒回來,我幾乎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了女兒出國留學的事情上。我發現我和妻子的身份證與女兒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不同。這是因為女兒的身份證領取的時候,我們已經搬了家。但是,這樣的不同我擔心會給女兒的出國簽證帶來影響。只得去戶籍機關辦理戶籍變更手續。又將我和妻子的身份證重新辦理了申領手續。換新證必須得交還舊證。交還了舊證之后,還得等一些天才能拿到新證。那天,妻子打電話來說,去銀行存款得用身份證呢!沒有了身份證,銀行不讓存!我說,新證還沒有領出來,舊證卻已經交掉了。你身邊有沒有其他的證件?妻子說她在幫父母交水電費呢!父母的身份證倒在她身上。我說,那你將錢存在你父母名下好了。都是一家人,借用一下身份證,總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妻子將錢存在了她父母的名下,也算是暫時解決了存款實名制的難題。一年之后,轉存時再恢復存在我們自己名下,并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的經濟損失。
在換身份證時,我在戶籍機關碰到了那位副局長。我認識他,知道他是董事長的鐵哥們。他問我:
“你是不是來投案自首啊?”
我只道他是在開玩笑,順口笑道:“我來投什么案?自什么首啊?”
但是,他的話瞬間還是讓我心頭一沉: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會莫名其妙地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他雖然是董事長的鐵哥們,但跟我卻并不是很熟悉。在并不是很熟悉的人之間,似乎不應該開這樣的玩笑吧?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我的腦際一閃,我渾不當一回事,繼續忙著自己的。
回到公司之后,辦公室主任跟我說:“集團公司來通知說,要讓我們將公司的章和所有簽訂的合同都上交到集團公司去!”
我說:“那就交嘛!讓他們統一保管也好!免得他們疑心生暗鬼!”
鄰縣的那一塊好不容易拿到的土地要辦證了。財務卻告訴我說,賬上沒錢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