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次‘邀請’。”林墨沉思道,“用這種近乎‘自然現象’的方式傳遞信息,符合他們‘古老’和‘隱匿’的風格。他們可能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找到并理解這個指引,以及在找到之后會如何行動。”
“我們要去嗎?”蘇晚晴問,“這很可能是個陷阱,或者會暴露我們。”
“風險與機遇并存。”林墨緩緩道,“但我覺得值得一試。他們既然出手幫我們遮掩過,并且用這種方式接觸,至少說明他們不是純粹的敵意。而且,‘渡口’……這個名字很有意思。也許那里真的是一個不同‘隱匿者’之間進行有限交流或物品交換的‘渡口’。”
他做出了決定:“我一個人去,先進行遠距離觀察。你留守燈塔,隨時準備應變。”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林墨偽裝成一個對復古舊物感興趣的普通游客,混入了那個位于城市邊緣、光線昏暗、氣味混雜的地下集市。這里魚龍混雜,秩序監控明顯薄弱,但自有一套混沌而粗糲的生存規則。
他很快找到了“渡口”攤位。攤主是一個滿臉皺紋、眼神渾濁、似乎永遠在打瞌睡的干瘦老頭,對顧客愛搭不理。攤位上堆滿了蒙塵的舊書、生銹的齒輪、造型古怪的陶罐、褪色的布料,看起來毫無特別之處。
林墨沒有貿然上前搭話。他看似隨意地翻看著攤位上的物品,實則將溯源共生的感知力小心翼翼地擴散開去,如同無形的觸手,輕拂過攤位上的每一件物品,感受著其殘留的信息。
大部分物品都只有普通的歲月氣息或前主人的微弱痕跡。但當他的感知掠過攤位角落一個不起眼的、用黃銅和暗色木頭制成的、表面刻滿了無法辨認紋路的舊式八音盒時,共生之種猛地悸動了一下!
那個八音盒內部,沒有發條,沒有音梳,只有一些復雜且損壞的微小齒輪和簧片結構,看起來早已無法演奏。但在林墨的感知中,它卻像是一個沉睡的、微型的信息諧振器!其內部結構蘊含著一種極其微弱的、與“基石檔案”地脈信息場以及之前神秘訪客信號同源的“古老秩序與信息沉淀”的韻律!
它本身不傳遞信息,但它像是一個“共鳴音叉”,只有能夠感知并理解特定“頻率”的人,才能“聽到”它無聲的共鳴,并確認彼此的身份。
林墨的手指輕輕拂過八音盒冰涼的表面,一縷極其微弱的、代表著“溯源共生”與“理解指引”的意念波動,順著指尖注入其中。
八音盒沒有任何物理反應。但攤位后那個似乎一直在打瞌睡的老頭,渾濁的眼皮極其輕微地抬了一下,幾乎難以察覺的目光瞥了林墨一眼,又迅速垂下,恢復了昏昏欲睡的樣子。
沒有對話,沒有交易。
但就在林墨收回手指,準備離開攤位時,他的眼角余光瞥見,老頭那只枯瘦如柴、搭在膝蓋上的手,極其隱蔽地、用指尖在膝蓋的舊褲子上,畫了一個極其簡略的符號——那符號,與之前磚墻上的信息印記核心部分,如出一轍。
隨即,老頭仿佛什么都沒發生,換了個姿勢繼續打盹。
林墨心中了然。他什么也沒買,像其他失望的游客一樣離開了攤位。
他明白了。“渡口”確實是聯絡點,但并非用于深入交流。那個八音盒是“共鳴器”,老頭是“觀察者”或“守門人”。確認身份,交換一個無聲的符號,便已足夠。
對方知道了他的到來,并給予了確認。
下一步,或許就該等待對方認為合適的時候,進行更進一步的接觸了。
林墨走出昏暗嘈雜的地下集市,重新投入午后有些刺眼的陽光中。
塵埃隱修會……“渡口”的守門人……古老的共鳴器……
潛藏于歷史塵埃之下的世界,其輪廓正一點點變得清晰。
而他們,這兩個來自“銹水燈塔”的后來者,似乎已經獲得了初步的“入場券”。雖然不知道這張券能通向何方,但至少,他們不再是完全的局外人。
新的可能性,如同塵封古卷中透出的一線微光,正在悄然顯現。
喜歡說我寫的是網文?請叫我文明瑰寶請大家收藏:()說我寫的是網文?請叫我文明瑰寶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