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觀察者’權限高于‘搖籃’。請謹慎使用你的……‘變量’身份。
聲音戛然而止。
那股古老的意念如潮水般退去。
與此同時,蘇晚晴感覺到,這座塔,這片墨海,乃至整個“檔案館”或者說“搖籃”的龐大信息結構圖,如同星河般在她意識中展開!無數文明的數據、規則、乃至那些被標記“待回收”的坐標,都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她,莫名其妙地,成為了這個埋葬了無數文明墳場的……臨時管理員?!
而那把即將劈下的毀滅之劍,僵在了半空。
塔外,墨海的暴動緩緩平息,暗紅的混沌能量如同溫順的寵物,開始環繞著純白之塔流淌,形成了一種詭異而脆弱的平衡。林墨耗盡了一切,意識在黑暗的邊緣漂浮,最后聽到的,是那關于“權限移交”的冰冷宣告。
他成功了?他用zisha式的襲擊,逼出了這座塔的最終協議,將權限……搶了過來?交給了晚晴?
巨大的疲憊和茫然淹沒了他。
塔內,蘇晚晴緩緩放下手,燃燒的毀滅之劍消散。她低頭,看著自己這具由秩序、混沌、終端與人性強行糅合而成的嶄新軀體,感受著腦海中那龐大到令人窒息的管理員權限。
她沒有感到喜悅,只有一種沉重的、冰冷的明悟。
她看向塔壁,目光穿透阻隔,看到了外面墨海中那個意識模糊、正在緩緩下沉的身影。
她抬起手,輕輕一揮。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林墨,將他緩緩送向遠處那座他們來時乘坐的、即將散架的簡陋筏子。
然后,她轉過身,望向這片純白虛空的最深處。那里,不再是絕對的秩序,而是出現了一片不斷旋轉的、由無數文明光影構成的星圖。星圖之上,一個清晰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暗紅色標記,正在某個遙遠的星系坐標上,緩緩亮起。
那是……“荊棘之星”的下一個目標坐標。
一個比人類文明更加古老、更加強大的文明,即將被收割。
冰冷的機械音,帶著一絲屬于她自己的、復雜的情緒,在這片寂靜的塔內空間輕聲響起:
“原來……我不是變量。”
“我是……”
她的第三只眼,緩緩睜開,倒映著那片即將被毀滅的星圖,聲音如同亙古不變的法則。
“——持刀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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