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草坪上,空氣中彌漫著苔蘚與樹木的淡淡清新氣息。
全棲遲持槍站在陣法禁制外,身姿挺拔如青竹,警惕地掃視周遭的每一寸陰影,她屏息凝神,神情肅穆地為里面的人護法。
在她身后,陣法之中,云既白盤膝而坐。
一尊藥鼎懸浮于半空,鼎身之下的一簇異火安靜燃燒,將他冷峻的側臉映照得明滅不定。
他聚精會神,所有的神識與靈力化作千絲萬縷,牢牢纏繞著藥鼎,進行著最后的凝丹。
這段時間的辛苦,成敗在此一舉。
鼎內光華內蘊,隱隱傳出的鳳鳴之音,顯示著丹藥的不凡。
不知過了多久,藥鼎突然開始劇烈顫動,鼎蓋未開啟,卻有一道清輝率先透鼎而出,如月華流轉,緊隨其后的便是一股難以喻的異香瞬間爆發。
極品丹藥的成丹之劫突然劈落,全棲遲抬頭一看,瞬間出手抵御,霸道的槍意爆發,幾息之后,雷電散去,化為七彩霞光流云。
光雨之下,植物搖晃著枝條舒展,彩蝶撲閃翅膀舞動。
云既白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底是耗盡心力的疲憊,臉上卻煥發著喜悅的光彩。
他攤開掌心,藥鼎化作一道流光落入手中,里面兩顆通體渾圓,縈繞著七彩霞紋的丹藥靜靜躺在其中。
“終于完成了。”云既白大松一口氣。
一天一夜的凝練,終于完成了這特制版的太一歸真丹。
云既白正咧嘴笑著,一轉頭,卻被嚇了一跳。
“你誰?!”
眼前站著一個……人形的焦炭。
原本如瀑的發絲此刻像被雷火犁過,呈現出一種baozha般的奇特發型,墨黑的臉上,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白部分顯得格外醒目突兀。
她身上還繚繞著淡淡的青煙,散發出一股焦糊味,她似乎想開口說話,一張嘴,一縷黑煙先飄了出來。
云既白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師妹?”
全棲遲見他煉出了丹藥,心下大喜,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成了?”
云既白:“成了。”
全棲遲:“那就好。”
云既白指了指她,“你看起來不太好。”
“還行。”全棲遲平靜地擦掉嘴邊的血,“不過師兄你為何不告訴我這次你能煉成極品?你知道那雷劈得我多痛嗎?”
云既白默了默:“因為我也不知道。”
他取出療傷丹藥遞給全棲遲,全棲遲毫不客氣將瓷瓶一起收入囊中。
“兩顆……”就夠了。
全棲遲回頭,“你說什么?”
云既白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師妹,默默把話咽了下去。
全棲遲轉身回去,真是哭笑不得。
以前嘲笑云既白炸爐,現在自己居然也體驗了一番。
屋子里聽到聲響的幾人出門,一眼看到那黑炭都嚇了一跳。
虞子嘉喊道:“大師兄?”
“我是你師姐。”全棲遲沒好氣地推開虞子嘉回到了屋子里。
云既白來到步梨的房間,將藥瓶交給守在床邊的裴行之。
裴行之喂給步梨一顆后,便將藥瓶還了回去。
云既白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又看向面前的人,詢問:“真不需要?”
裴行之微微搖頭:“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