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捏著她的下巴,望著她清冷卻又倔強的面容,顧亦寒瞬間被吞噬了所有理智,俯身便狠狠吻了下去。
蘇念恩渾身一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唇齒間的力道仿佛要將這些心底壓抑的情緒全部傾瀉出來。
蘇念恩下意識地想推開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被他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輕響,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顧亦寒和蘇念恩同時一驚,像被燙到般瞬間分開。
蘇念恩踉蹌著后退一步,臉頰漲得通紅,眼神里滿是慌亂與無措。
顧亦寒則迅速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只是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
門口,我和沈宴州拎著補品,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手里的保溫桶差點掉在地上,大腦嗡嗡作響,完全沒反應過來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
蘇念恩和顧亦寒?
他們怎么會……
我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沈宴州。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眸里掠過一絲震驚,隨即又被一抹深沉覆蓋。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尷尬與震驚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我腦子仿佛被塞進了一團亂麻,完全理不清頭緒。
蘇念恩,她不是一直跟顧時序在一起嗎?
怎么會和顧亦寒?
剛才他們都吻在了一起,這絕不是偶然。
難道,她跟顧亦寒早就認識?
我猛地想起幾個月前,我媽媽還在住院的時候,我曾在病房門口撞見蘇念恩的身影。
她當時像是在窺探什么。
我沖上去想抓住她問個明白,可就在這時,顧亦寒突然出現,硬生生攔住了我。
直到我眼睜睜看著蘇念恩從我眼皮子底下離開。
當時,我只當是巧合,以為顧亦寒確實是剛巧路過。
現在想來,這壓根就不是簡單巧合能解釋的。
他們根本早就認識!甚至關系匪淺!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無數個疑問在我心里炸開。
蘇念恩為什么要瞞著所有人和顧亦寒有牽扯?她去我媽媽住院病房,究竟想干什么?
病房里的尷尬持續了好一會兒,沈宴州清咳了聲,提醒我收回思緒。
我趕忙解釋道:“剛才……剛才我們敲門了,沒人答應,所……所以才冒昧進來的。真是不好意思。”
顧亦寒不悅地說:“你知道了?你和念恩,你們……”
他話未說完,便被沈宴州突然打斷道:“亦寒,你也是來看蘇小姐的?”
我敏銳地察覺到,沈宴州說這話時語氣里似乎帶著警告。
顧亦寒對上他的目光,剛才說了一半的話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冷哼一聲,徑直走出了病房。
“砰”的一聲,門被甩得震天響。
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蘇念恩卻已經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語氣平和:“葉小姐,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趕緊將手里的補品和禮物放在床頭柜上,定了定神,認真地說:“蘇小姐,昨天你救了朵朵的事,朵朵都告訴我了。我今天來,一是想看看你的情況,二是真心想謝謝你。”
“沒關系,”她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眼神溫柔得像水,“小孩子沒事就好,我只是做了該做的。”
這一刻,我心里莫名涌起一陣親切,就像面對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
一種莫名的好奇心驅使著我開口,想問清楚當初她屢次出現在我媽媽的病房前,究竟是為了什么?
醞釀了一下,我試探著開口:“蘇小姐,你跟顧亦寒……認識挺久了吧?”
蘇念恩敷衍著回應道:“嗯,認識,但不熟,只是偶爾見過幾次。”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謊?
都吻在一起了,還不熟嗎?
如果不熟,顧亦寒那次為什么要幫著她攔住我?
我忍不住想將這些問題全都拋出來,身邊的沈宴州卻輕輕拉了拉我的胳膊,轉而對蘇念恩道:“蘇小姐,你額頭上的傷還得仔細護理,別大意了。我們就先告辭,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他不等我反應,就半扶半拉地將我帶出病房。
沈宴州這目的太明顯了,他明擺著就是不想我繼續問下去。
出了病房,我向前走了幾步,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沈宴州頗為無奈地笑了下,道:“別這么敏感,好嗎?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別人的事,我們沒必要追問到底。再說,蘇小姐剛受了傷,本就該安安靜靜養著,總揪著這些事問,也不合適。”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
“您好,是葉昭昭女士嗎?您上周提交的企業轉型登記材料已經審核通過,證件現已制好,請您盡快前來領取。”
政務中心的工作人員催我去領證件。
沈宴州跟著我走進電梯,道:“我送你去。”
我有點怪他,冷冷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可沈宴州卻說一不二,握著我的手將我帶進車庫,塞進了車里。
車子平穩地駛離停車場,匯入城市的車流。
我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腦海里反復思索著有關蘇念恩的事。
“別胡思亂想了。”沈宴州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騰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就這么在意跟顧時序有關的人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忘了顧時序?”
我立刻反駁道:“不是因為顧時序,我只是覺得蘇念恩有點奇怪……”
“她再奇怪也不關你的事。”
沈宴州打斷我的話,語氣冷了幾分:“你要記住,你跟顧時序已經離婚了。跟他有關的人,不值得你這樣費心思。”
他的話里帶著明顯的不悅。
說實話,他雖然很少發脾氣,但我有時候挺怕的。
尤其是他強硬起來的時候,我便沒再跟他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直到車子穩穩停在政務服務中心門口。
臨下車時,沈宴州道:“所里有點急事,我得先過去處理,一會兒讓司機來接你。”
我聞,頓了頓,抬眼看向他。
今早他說陪我來看蘇念恩的時候,明明還說今天沒什么要緊事。
從早上到現在,他手機都沒響過,他也沒有打過電話,為什么突然又說律所有急事呢?
心里掠過一絲疑慮,但我還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道:“你忙你的吧!我待會兒打車回去就好,不用麻煩司機了。”
沈宴州點點頭,道:“那你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嗯。”我應了一聲,推開車門走下去。
看著那輛黑色賓利緩緩遠離,我心底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來。
直覺告訴我,沈宴州一定有事瞞著我。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
我立刻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語速急促:“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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