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溫迎洗完澡,周玉徵也沒有回來。
周母端著一杯溫牛奶來到溫迎房間,看著她欲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只是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溫迎手里。
“迎迎,這個你拿著,明天……或者等身體好些了,出去逛逛,買些你自己喜歡的衣服、首飾,或者吃點好吃的,別虧待了自己。”
溫迎看著手里那沉甸甸的信封,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是周母的心意,或許也帶著某種安撫的意味。
她懶得推脫,直接默默收下了。
反正……等離婚的時候,這些錢,她大概率也是帶不走的。
她給已經玩累了的小寶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小家伙在溫水里撲騰著小腳丫,仿佛已經忘記了前段時間的分離之苦。
溫迎看著他純真的笑臉,心里軟成一灘水,卻又夾雜著難以喻的酸楚。
將小團子哄睡著后,溫迎坐在床邊,看著兒子恬靜的睡顏,思緒紛亂。
離婚的事情必須盡快提上日程了,不能再拖。
雖然今晚周玉徵沒回來,避免了立刻面對的尷尬,但明天,或者后天,她必須跟他攤牌。
然后,她得立刻著手找房子,盡快帶著小寶搬出去……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陣抽痛,離開周家,離開這個她已經習慣了舒適窩,帶著孩子重新開始,前路必然艱難,但這是她必須走的路。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房間的窗戶突然被什么東西輕輕敲擊了一下。
“嗒……嗒……”又是兩聲輕響。
溫迎猶豫了一下,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一扇窗。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院子里,朝著她的窗口用力地揮著手。
溫迎心中一驚,這么晚了,霍玉兒怎么會跑到大院來找她?
她連忙對窗外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霍玉兒稍等。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樓下一片寂靜,想來是都睡下了。
院子里,霍玉兒正搓著手跺著腳,顯然等得有些冷了。
溫迎怕在院子里說話會吵到屋里的人,連忙拉著霍玉兒的手,快步往大院門口的方向走,一直走到離周家有一段距離的路燈下才停下。
“你怎么進來的?都這么晚了?”
軍區大院晚上戒備森嚴,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霍玉兒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臉上得意:“翻墻唄!這有什么難的,區區一堵矮墻,還能難得倒我霍玉兒?”
她嘿嘿一笑,湊近溫迎,促狹地眨眨眼。
“再說了,自從知道你是住在這里面的官太太,我感覺翻墻都更有勁兒了!”
溫迎被她這歪理逗得哭笑不得,又疑惑道:“那你咋找到周家具體位置,還有我房間的?”
“問唄!大院里晚上也有散步的大爺大媽,我就說我是你家遠房表妹,來找你有點急事,他們就很熱心地給我指路了。至于你房間……”
她指了指周家小樓二樓那個還亮著燈、窗戶外掛著幾件明顯是女式衣物的窗口。
“喏,那不是晾著你的衣服嘛?我眼神好,一眼就認出來了!”
溫迎沒轍了,無奈地給她豎起一個大拇哥。
“你厲害!”
霍玉兒這才想起正事,連忙從外套內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鈔票,塞到溫迎手里。
“快數數!今晚格外順利,上次買咱們貨的那個姓沈的表哥,今晚特別爽快,直接付錢了,而且……”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用手肘捅了捅溫迎,壓低聲音取笑。
“他還特意問起你呢,問你怎么沒來?哎呀呀,看來我們溫迎姐魅力就是大!就算以后離婚了,憑你這張臉和身段,也絕對不會缺男人追的。”
溫迎沒接霍玉兒關于男人的話茬,低頭借著路燈的光,快速清點了一下手里的錢,從中數出一部分,不由分說地塞回霍玉兒手里。
霍玉兒連忙推辭:“誒!你這是干嘛?這次的本錢都是你的,該我拿的那份抽成,我已經提前拿過了,這些是你的!-->>”
溫迎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把錢推回來,語氣誠懇:
“玉兒,今晚是你一個人去賣的東西,辛苦了,這是你應得的。另外……”
她聲音帶著一絲懇求,“我還想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看看哪里有合適的房子出租。不用太大,干凈安全就行。我……到時候離婚了,總得有個地方落腳。”
霍玉兒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行,這事包在我身上。我路子多,肯定給你找個好房子!”
她看著溫迎塞過來的錢,還是想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