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在周玉徵走過來的前一秒,猛地甩脫了賀為京還抓著她手腕的手。
她笑著幾步上前,自然地伸手挽住了周玉徵的手臂,整個人靠了過去,聲音又軟又糯:
“老公!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
周玉徵被她挽住,身體微微一頓,他的目光從失魂落魄的賀為京身上移開,落在了那張笑靨如花的臉上,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沉沉地看著她。
溫迎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她趕緊晃了晃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揚起那個裝錢的信封,語氣輕快地解釋:
“哎呀,正好跟你說呢,我辭職了。賀為京同志是特意過來給我送這個月的工資的。”
她將信封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展示什么戰利品,“你看,錢都拿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周玉徵的臉色。
果然,男人周身那冷冽氣場,似乎悄然松動了一些,臉上冷硬的線條也變得柔和了些許。
周玉徵這才淡淡開口,解釋了自己出現的原因:
“有份緊急文件忘在家里了,回來取一下。”
他再次看向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的賀為京,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賀為京看著溫迎如此自然地挽住周玉徵的手臂,看著她對那個男人露出的親昵與依賴,只覺心頭酸澀疼痛得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喉嚨干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迎感受到周玉徵態度的軟化,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她轉向賀為京,臉上掛著疏離的微笑:
“賀同志,錢我收到了,麻煩你還專門跑這一趟,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話里的逐客意味和界限劃分,再明顯不過。
說完,她手上微微用力,拉著周玉徵,將人帶向了停在一旁的吉普車。
“走吧老公,我們回家,別耽誤你拿文件。”
周玉徵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牽引力道,以及她身體貼近時傳來的溫熱和淡淡馨香,眸色深了深。
他最后淡漠地掃了那個僵在原地的男人一眼,便順著溫迎的力道,邁開了長腿。
車子駛入大院,在家門口停下。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客廳,周母正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手里熟練地織著一件小寶的毛衣。
看到本該在單位的兒子和兒媳突然一起回來,她臉上詫異:
“玉徵?迎迎?你們倆……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
周玉徵簡意賅地解釋:“我回來拿份文件。”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旁邊的溫迎,把解釋權交給了她。
溫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媽,我……我辭職了。今天剛辦完手續。”
周母聞,織毛衣的手停了一下,臉上閃過錯愕,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她看了看兒子沒什么表情的臉,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她并沒有多問,只是溫和地點了點頭,語氣包容:
“哦,辭職了啊……也行。本來那工作也就是找個事做,不想做了就不做了,在家里休息休息也好,正好多陪陪小寶。”
她對此似乎并不太在意,只要小兩口自己商量好了就行。
溫迎見周母如此通情達理,沒有追問,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悄悄舒了口氣。
她這才有空環顧四周,發現院子里靜悄悄的,沒看到那個平時像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身影,也沒看到那只總跟在小主人屁股后面的小三花貓。
“媽,小寶和花花呢?怎么沒見著?”溫迎有些疑惑地問。
周母笑著指了指大院外的方向:
“大院附近不遠處有塊空地,最近在動工建新樓呢,里面有好幾臺大挖掘機。這事兒可把大院里的孩子們給吸引壞了,一個個都跑去看熱鬧了。周伯不放心,帶著他們一起去的,花花估計也跟著去湊熱鬧了。”
溫迎聽-->>了,不由得也笑了,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