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和疏離:
“既然你沒有親眼所見,僅憑外人的幾句閑話,就在這里捕風捉影,妄加揣測?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周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他的話像冰冷的刀子,毫不留情面,直接將蘇婉清那點小心思戳穿。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回了房間。
走廊里,只剩下蘇婉清一個人僵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臉色最終變得扭曲而猙獰,滿眼都是不甘和嫉恨。
周玉徵回到房間,輕輕關上門。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溫迎側身躺著,背對著他這邊,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
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下,盡量不驚擾到她。
他剛調整好姿勢躺穩,準備閉眼入睡,身旁原本“熟睡”的溫迎卻突然動了一下。
她像是無意識地翻了個身,自然而然地就滾進了他的懷里,腦袋習慣性地在他肩窩處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不動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同床共枕,周玉徵的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靠近和這種睡夢中無意識的依偎。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手臂就已經熟練地抬起,自然地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更安穩地摟進自己懷里。
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帶著沐浴后的淡淡馨香。
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只剩下彼此交織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懷里的人兒忽然悶悶地開口,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又像是憋了很久:“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周玉徵沉默了片刻。
“有。”
溫迎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身體也微微繃緊。
她緊張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審判。
然而,周玉徵停頓了一下,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后說的卻是:“今天夏美淑說的話,以及她帶來的那個人的無禮,我很抱歉。”
溫迎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這個。
周玉徵繼續道:“她被家里慣壞了,口無遮攔,行事莽撞。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選擇相信她?
或者說,他選擇維護周家的體面,以及……她作為他妻子的體面?
溫迎心里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松動,但一種莫名的失落又涌了上來。
她在他懷里悶悶地說:“……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的語氣里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賭氣。
但周玉徵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收緊了環抱著她的手臂,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仿佛這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和回答。
房間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那些懸而未決的疑問、那些不堪的過往,似乎都被暫時埋藏在了這片沉默之下,無人提及。
溫迎在他懷里閉上眼睛,心里五味雜陳。
他的維護讓她溫暖,他的不問又讓她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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