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宋聞擦干眼淚,“我這就讓同城快遞把小提琴送來,學姐,你先吃點飯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宋聞大學時就喜歡江幼笙。
那年的迎新晚會上,江幼笙身著白色晚禮服彈奏了一曲鋼琴曲引得全場喝彩,也吸引了宋聞的目光。
舞臺上的江幼笙好像會發光,明明場上有那么多人,宋聞卻只看到她一個。
她在的地方,其余人全都黯然失色。
他喜歡江幼笙,很喜歡很喜歡。
可那時候江幼笙已經和顧承嶼在一起了,宋聞只好祝她幸福。
再后來,江幼笙進了小提琴社,二人才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但也僅僅只是說說話而已。
江幼笙會禮貌的和每一位男生保持距離,從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她的禮貌,總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淡漠。
一晃大學畢業,二人各奔東西。
宋聞怎么都想不到,當自己再次見到江幼笙時,她竟命不久矣了。
最可氣的是,從江幼笙住院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顧承嶼身為她的丈夫竟一次都沒來過!
老天爺為什么這么殘忍?
始作俑者風生水起,受害者卻纏綿病榻,氣息奄奄。
這不公平!
半小時后,簡單溫馨的病房里,宋聞站在江幼笙面前,熟練的把小提琴調好位置,悠揚的曲聲緩緩流淌出來。
江幼笙目光微微凝住。
是貝多芬的《春天奏鳴曲》。
這首曲子充滿了青春的朝氣和樂觀的情緒,音樂明快而甜美,輕松而活潑,猶如絢麗燦爛的春光,是貝多芬在人生低谷時寫下的。
可她呢?
她沒有希望了。
在這個時空里,她的希望早已被顧承嶼親手掐滅。
而回到另一個時空后……
“宋聞。”
一曲畢,江幼笙輕聲喚他。
灰蒙蒙的眸子努力睜開,帶著一絲僅存的希冀,“你可不可以幫我轉院?”
她把今天顧承嶼親戚來鬧事的消息說了,也說了自己報警的事。
“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也不想見到顧承嶼和一切無關緊要的人,我想轉院,讓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在哪。”
“等過兩天我死了,你按我的遺囑辦事即可。”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自己死了也有王律師幫她繼續打官司,必贏。
到時所得到的賠償,還有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除去王律師的辛苦費外全歸宋聞所有。
宋聞含淚點頭,“我馬上去安排,今天我向院長請了假,從現在一直到你……我都會陪著你。”
“死”這個字太沉重了,他不想說。
宋聞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幫江幼笙辦好了轉院手續。
那是一家私人醫院,他朋友開的,保密性極佳。
就在宋聞陪著江幼笙去新醫院時,顧承嶼來了。
“江幼笙,你給我出來!”
顧承嶼氣勢洶洶的進了病房,卻只看到兩個正在整理床鋪的小護士,衛生間還有一位做衛生的清潔工,再無其他人。
“江幼笙呢?”
顧承嶼不客氣的沖進去左右看看,小小的病房一覽無余,連窗簾都被他掀開了,空無一人。
“把江幼笙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