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林知夏的心仿佛墜入冰窖,涼透了。
過去三年,他對她不聞不問,卻跟那個女人一起待在國外。
她早該知道,他的心已經變了。
可她還是默默等了他三年,終于等到今天,她猜想到他一定會回來祭奠他弟弟去世三周年。
所以她今天來這里,其實就是為了跟他要一個答案。
現在,答案有了。
林知夏沒再說什么,只是安靜地轉身。
江硯辭目送著她單薄的身影離開墓園,深寒的眼底,波濤洶涌。
京城已是深秋,枯葉紛飛,林知夏從半落的車窗伸出手,一片枯槁的樹葉落進掌心,又被風卷著飄落在馬路上。
車輪碾過滿地枯黃,如同碾過她曾經對江硯辭鮮活熾熱了十年的那顆心……
暮色落下時,江硯辭回到市中心的碧水灣別墅。
林知夏拉開臥室門的一瞬,撞見擋在門口的男人。
那雙漆黑瞳仁像一把寒刃,刮過她手提的行李箱。
“林知夏,我有沒有說過,沒我的允許你不得離開碧水灣半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里。”
男人裹著冰碴的提醒,亦如三年前他丟下她離開的時候,一樣的決絕無情。
可林知夏始終還是忘不了十年前,
她失去相依為命的外婆那天晚上,幾個混混將她拖進漆黑的小巷里。
在她最絕望無助之際,是江硯辭救了她,把她帶來這里。
想起與他的過往,林知夏紅了眼。
“江硯辭,謝謝你當年把我帶回來,讓十六歲無家可歸的我,能住進這么華麗的房子。”
“謝謝你,過去十年,曾給我的一切。”
喉嚨里像是被灌了毒藥,林知夏啞聲哽咽。
到現在,她仍愿意相信,至少那些年里,江硯辭是真心愛過她的。
可三年前那晚的意外,他弟弟死在她的車子里,車禍現場的不堪一幕,令他認定她做了不恥的事。
她也曾拼命解釋過無數次,可他說,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到如今,她也無力再解釋。
“江硯辭,離婚協議我簽好了,擇日,我們去辦手續。”
這三年他不在,婆婆動不動就上門逼她簽離婚協議。
她默默等了三年,今天他終于回來了,也讓她的心徹底死了。
“呵!”
男人嗤笑一聲,諷刺的撇了眼她的行李箱。
“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來的時候,一樣東西也沒帶進來。”
林知夏攥著行李拉桿的手一緊。
雖然這行李箱里她只裝了一些日常的衣服,沒帶走任何值錢的東西。
可他說的沒錯,十年前她來時,一無所有。
現在她要走了,也不配拿走這里的一針一線。
林知夏最后松開了行李箱,就這樣孑然一身邁開腳步。
男人卻在背后冷聲提醒,
“林知夏,你最好想清楚,今天你若從這里邁出去,以后就別想再踏進來半步。”
“你放心,我林知夏往后就算要飯吃,也不會再要到你江先生門前來。”
林知夏聲音有些艱澀,卻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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