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英倒了一碗酒,陪黎懋瀾喝道:“小玖這孩子還年輕,太過剛烈。而你又太犟,看中的東西怎么都不會放手。兩個人現在只會是互相傷害。”
黎懋瀾苦笑:“要是能放我就放了,她痛苦我更痛苦。可是我不能放。放了手,她就再也不會回頭看我了。”
“對誰都好,對誰都心軟,為何對我這般狠。你們女人的心太狠了。”黎懋瀾把酒一口悶下。
陳彥恒忙點頭,看到自己的夫人眼刀子過來,又側身低頭裝作喝酒。
“怎么就心狠了?不是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惹的事么?”連英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只動過這一次心。”黎懋瀾看著酒杯里晃蕩的酒發呆。
“是是是,只動過一次心,但不妨礙你睡了幾個人,生了幾個娃。哦對,還有青梅竹馬的妾。”連英諷刺道。
陳彥恒開口辯解道:“那,謹行也是沒法子的吧,都是遇見他夫人之前的事了。而且江宛青說不上青梅竹馬,畢竟只是個奴婢。何況謹行十三歲就上了戰場,留在京城的時間加起來都沒超過兩年,又哪有時間談情說愛。”
連英把酒杯拍到桌上冷笑道:“所以這又是看不上女人了么?奴婢也是人,奴婢就沒感情?我瞧那江姨娘可是對侯爺情根深種呢。”
“夫人你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了。我只是說謹行離京的時候還小,那江宛青才十歲,你說謹行能喜歡上這么小個姑娘?”陳彥恒跟連英講道理。
連英瞪了他一眼:“不喜歡?那之后上床倒是上得干脆。不喜歡?抬姨娘也抬得快。誰家剛娶媳婦就馬上抬姨娘?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陳彥恒還要再說幾句,見了自己夫人的眼刀子就慫了,轉頭看向黎懋瀾道:“那這個我就沒辦法幫你反駁了。剛娶親就抬姨娘是不對。你對她是有幾分感情吧。”
黎懋瀾見二人吵著嘴,心里有幾分恍惚:“沒想過這些。我那時候只想建功立業。父親過世之后母親只有我了,她怕我跟爹一樣死在戰場上。把江宛青送過來,也是怕萬一我在戰場上死了也還能留個后。”
侯府嫡脈只黎懋瀾一人,他整日在戰場廝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留后似乎也無可厚非。
母親的小心翼翼和擔心,他都知道。
他有傳宗接代的責任。
何況他當年不過十七歲,正值血氣方剛,江宛青也是漂亮的,似乎都是順理成章。
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一個都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死的人,哪有精力去考慮感情。
之后抬姨娘也是責任。
畢竟是跟了他的第一個女人。
陳彥恒和連英都沉默了。
他們兩個跟黎懋瀾才是真正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當時侯府的艱難都看在眼里。
“那這么說,你夫人是有些無理取鬧了。”陳彥恒看了一眼連英小聲說道。
連英瞪了他一眼。
“她也沒錯,不過是不愛我罷了。”黎懋瀾苦澀地說道。
連英眉毛一抬道:“你從哪來的這種想法。”
“她本就被迫嫁進侯府,又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看不上我也是自然。”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