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錯?不過是指個側妃罷了。”皇后不以為然。
“那公孫蕓坐靠衛國公府和黎家兩個兵權在握的武將府,母后不顧世子當場反對,要把她嫁作皇家妾。說親不成,反結成仇。”大皇子眉目緊皺。
皇后嗤笑道:“皇兒多慮了,不過是個棄婦所生的女兒。先不說這公孫蕓曾要被她祖母配個窮書生。單說現在,她都跟那世子夫人灰溜溜地回娘家了。夫家不要,娘家又嫌,源兒娶她作側妃還是抬舉了她。”
“倒是祈玉,”皇后有點恨鐵不成鋼,“什么家世的女子沒有,連長樂公主都瞧上了她,卻為這么個貨色甘愿自損前程!”
“誰跟母后說的這些?”大皇子皺眉道。
“姚嬪和二皇子求到本宮跟前說的。”皇后漫不經心地道。
“衛國公為了這兒媳差點休妻,世子每日去往侯府賠罪。”大皇子搖頭否定,“黎家最近與各府的貴夫人們都交好,那世子夫人在府里倍受重視。母后,你這是受蒙騙了啊。”
“那,那一個懷著孕都能被趕回娘家的夫人,怎么就不是棄婦?”皇后還是有些心慌了,她強撐著說道,“皇兒你不要人云亦云危聳聽。”
“母后,父皇以往在人前給足您臉面,但您所說無有不從。今日你以為父皇只是為了淑妃所迷嗎?”大皇子耐住性子道。
“這淑妃常年病著,平日也不好打扮。安份守己這么些年,倒沒想到原是這般媚人。那皇上被她一時所迷,踩本宮臉面也是男人之本性。”皇后面露不甘,但也是承認淑妃今日容貌冠絕宮中。
大皇子頭疼。
他自是知道母后自幼是受嚴格教導,為后執掌后宮也是挑不出錯。面對眾妃嬪也能沉得住氣,唯獨對謝淑妃這個皇帝的元配妻子忌憚極深。
若不是這些年謝淑妃不爭不搶,也不受皇帝偏愛,甚至常與皇帝鬧矛盾。皇后怕是早就有心蹉跎她了。
而且這些年父皇敬重母后,有求必應,也養得母后心大了。
“淑妃娘娘今日所說真假未定,父皇一反常態護著她,是為了敲打母后和姚家啊。”大皇子道。
“敲打?本宮不曾做錯事,為何敲打?”皇后冷笑道,“難不成是因為前些日子本宮為娘家舅舅求求情,便犯了什么大錯不成?”
那黎懋瀾上告江南各官員,皇后的舅舅一家也被牽連其中。處罰實在過重,一家人全都成了白丁,這讓皇后如何能忍。
“母后為何又提到舅舅?舅舅所犯之大罪,便是抄家流放都不無過。”大皇子實沒想到皇后還因此事在記恨,“父皇已經看在您和祖父的面子上饒過了他,母后切記不可再與父皇提及此事。”
“哼!我許家貴為皇親,貪污些銀兩是錯,降官賠銀子本宮都能接受。可皇上怎么能把舅舅一家貶為庶民?這不是打許家的臉嗎?”皇后憤憤不平。
“母后慎!”大皇子嚴肅道,“你可知這次江南一案涉及多少糧草白銀?大了可牽扯到謀逆,小了也是貪污巨大!父皇此舉已經是輕罰了!”
“謀逆?”皇后這才有些被嚇到,“不過是些許銀兩,怎么會涉及謀逆?”
“父皇如今正值盛年,二弟卻已經在謀算權力。母后今日若是真成了,只怕許家全都要被拉上二弟賊船。”大皇子面色冷了下來,“祖父多次與母后說不要參與立儲之事。你穩坐太后之位,便可再保咱們許家幾十年。”
“母后,以后三思后行,切不可被人利用了。”大皇子勸道。
“本宮……”皇后細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