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緊繃著臉不敢反駁。
    等著靖王的怒火稍稍消了一些,才說:“父王,李娘子并不是咱們找的人,即便被審問,吐出的人也只有虞正清。”
    接觸李娘子的,從來就不是靖王府。
    靖王虎眸一沉:“你即將要娶虞正清的嫡女,他被人指指點點,你臉上就有光?”
    “父親,虞正清和虞正南是兩兄弟,還有老夫人在,家丑不可外揚。肯定會想法子壓制此事。”
    想到這靖王臉色稍緩,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虞知寧怎會誤打誤撞地破了此局。
    簡直可惡!
    靖王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裴衡:“衡兒,你糊涂啊。錯把魚目當珍珠,虞二姑娘哪一點比得上長寧郡主?”
    論家世,論長相,哪一樣都比虞沁楚強多了。
    他實在不明白裴衡怎么會瞎了眼非虞沁楚不娶。
    “父王,這件事三兩語說不清。”裴衡也解釋不清重生的事,只模糊解釋虞知寧身邊有高人指點:“這次是兒子輕敵了,下次不會了。”
    他確實輕視了虞知寧。
    以為換了虞正南身邊兩個侍衛就能破局,結果人家只是迷惑他的。
    西風閣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也有御史上報朝堂,東梁帝雖當場沒說什么,但私底下卻扣下了京兆尹叮囑幾句。
    京兆尹連夜開始對李娘子審問。
    靖王府忙著徹查西風閣的案子解釋誤會,璟王府的人則是日日去慈寧宮,璟王妃每日都要在佛堂替徐太后祈福兩個時辰。
    徐太后還一副病殃地模樣,裴玄下了朝就來探望,偶爾能和璟王妃撞見。
    經幾日的祈福璟王妃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虛弱,卻不敢有半個字抱怨,好在徐太后也沒病多久,大發慈悲地放她離開。
    聽聞西風閣的事后,徐太后朝著裴玄問:“這事兒你怎么看?”
    裴玄脫口而出:“八成是為了京大營的兩萬兵權才算計了虞國公。”
    見對方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目的,徐太后頗有些欣慰:“看來這陣子幾個太傅將你教得還不錯。”
    裴玄謙虛地順著夸了幾句太傅認真盡責。
    徐太后又問:“少貧嘴了,那你覺得這京大營的兵權交給誰最合適?”
    面對詢問裴玄單膝跪地,拍了拍胸脯:“孫兒如何?”
    “皇帝未必會放權,而且百官也未必信服。”
    “皇祖母,科舉在即,兵權作為武狀元的彩頭如何?”裴玄信誓旦旦,讓徐太后不禁笑了:“那若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呢?”
    裴玄黝黑的瞳孔里閃過堅毅和勢在必得。
    不等回應,徐太后拍了拍裴玄的肩:“哀家信你,莫要讓哀家失望!”
    從慈寧宮離開回到璟王府時,就隱約察覺了府內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皺了皺眉。
    “站住!”
    一聲厲呵屋內傳來。
    璟王走出門站在廊下,語重心長地看向了裴玄:“那個長寧郡主是個攪事精,太不安分了。娶回來也是個禍害,這門婚事以本王看就作罷,京城貴女諸多,本王替你重新挑選一門婚事。”
    裴玄薄唇輕勾:“只要父王能勸說的了太后收回旨意,我隨意。”
    “這事兒我已經想過了,你們八字不合,她克夫子嗣緣淺,嫁過來也是個早夭之命,你準備一下和我去趟國公府,本王親自解釋這件事,兩家談妥再入宮求解除婚約,太后沒有理由不同意。”璟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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