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來為了保住她性命,平衡幽州跟京城的關系,無奈娶了正妃和側室,但在晉王府里,誰不知道她曲清才是宋染心尖上的人。
她可以在王府里橫著走,無人敢攔。
記得有一年初夏,她隨口贊了句院中的海棠。
第二日,宋染便親自帶了一株極難得的垂絲海棠苗回來,袖口還沾著些許泥土。“種在你窗前,”他笑著說,“這樣你推窗便能看見了。”
宋染在書房議事時,她總是陪在旁邊,書房角落的炭盆邊,也總會溫著一盅冰糖雪梨。每每她發呆,宋染便端她面前,輕輕說一句:“火候剛好,現在喝最潤。”
那些明目張膽的寵愛,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到了。”張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剛到主殿,曲清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染。
他怎么會在這里?
曲清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假裝沒有看見,繼續向前走。
今日廟中香火依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張氏面帶愁容,閉眼不語。
曲清則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看似虔誠祈禱,余光卻忍不住看向宋染。
他站在殿外廊下,一身墨色常服,目光沉沉地望著殿內。
張氏要去尋方丈說話,囑咐曲清在后院等候。
曲清垂首應是。
后院離佛堂有段距離,一般人去不了后院,此刻除了一兩個小和尚在整理經文,再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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