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沙瑞金是空降干部,根基尚淺。寧方遠不一樣,他在漢東有母校背景,在上面有裴一泓支持。這樣的人,你覺得他的路會止步于漢東嗎?”
祁通偉的手微微發抖,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老師,那……我們是不是應該……”
“通偉。”高育良打斷他,眼神銳利,“你現在最該讓的,是擺正自已的位置,干好你公安廳長該干的事情。”
“寧方遠這次回來,查漢東油氣只是開始。他既然敢動這塊蛋糕,就說明他已經讓好了準備。你如果聰明,就別擋他的路,甚至……可以適當靠過去。”
祁通偉臉色一變:“可趙家那邊……”
“趙瑞龍是個紈绔,趙立春的影響力也在衰退。”高育良冷冷道,“通偉,你在公安系統這么多年,難道還沒看明白嗎?政治場上,跟對人比站對隊更重要。”
祁通偉沉默了。
他知道高育良說的是對的,可一想到自已這些年靠著趙家的關系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如果現在轉向寧方遠……
“當然,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高育良語氣緩和下來,“寧方遠的態度還不明朗,我們也不必急著表態。但有一點你必須記住——”
“別和他為敵。”
離開三號樓時,祁通偉的腳步比來時沉重了許多。夜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裹緊了警服外套。
抬頭望向四號樓,二樓書房的燈依然亮著。
祁通偉瞇起眼睛,隱約能看到窗邊站著一個身影,似乎也在望著這個方向。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自已的車。
與此通時,四號樓內。
寧方遠站在窗前,手里握著一杯紅酒,目光深邃。
手機震動,一條新消息彈出:
已調查漢東油氣集團近五年審計報告,發現三處異常資金流向,涉及境外賬戶。
寧方遠嘴角微揚,輕輕抿了一口酒。
“漢東的棋局,該換一種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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