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軍坐在旁邊,聽著陳凡點菜,心都在滴血。
“哥,咱……咱們就兩個人,點這么多,吃得完嗎?太浪費了……”
“吃不完打包。”陳凡笑了笑,
“今天咱們兄弟倆高興,就得吃點好的,喝點好的!”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流水般地被端了上來。
那金黃油亮的東坡肘子,香氣撲鼻的紅燒獅子頭,酸甜可口的糖醋鯉魚……看得孫志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陳凡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茅臺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來,志軍,咱們走一個!”
“哥,我……我不太會喝酒。”孫志軍看著那清澈的酒液,有些犯怵。
“爺們哪有不會喝酒的!”陳凡眼睛一瞪,
“今天必須喝!喝了這杯酒,以后你就是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孫志軍被他這么一激,也來了豪氣。
他一咬牙端起酒杯,學著陳凡的樣子一飲而盡。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從喉嚨燒到了胃里,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連連咳嗽。
“哈哈哈!”陳凡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樣子,開懷大笑。
“哥,你笑話我!”孫志軍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臉漲得通紅。
“來,吃菜!吃菜!”
陳凡夾起一塊最大的獅子頭,放進孫志軍的碗里。
孫志軍也顧不上客氣了,夾起獅子頭就往嘴里塞。
那松軟鮮美的口感入口即化,滿嘴流油,讓他幸福得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
“好吃!太好吃了!”
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兩人一邊吃一邊喝,氣氛熱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孫志軍的話也多了起來,他紅著臉端著酒杯,一臉崇拜地看著陳凡。
“哥,我孫志軍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你!”
“以前,我總覺得人這輩子就那么回事。面朝黃土背朝天,能混個溫飽就不錯了。”
“可跟著你這兩天,我才明白,原來人還能這么活!原來錢還能這么掙!”
“哥,你放心!以后,你指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上刀山,我絕不眨一下眼!”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陳凡看著他那雙被酒精和激動點亮的眼睛,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前世的他,孤立無援,才會被陳大海拿捏得死死的。
這一世,他需要一個絕對信得過的兄弟!
他重重地拍著孫志軍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志軍,記住,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以后,咱們不僅要掙大錢,還要干大事!”
“我要讓咱們紅旗漁村,成為全國最富的村!我要讓咱們的船,開到最遠的海!”
“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都只能跟在我們屁股后面,灰!”
陳凡的這番豪壯語,在酒精的催化下,顯得格外的有感染力。
孫志軍聽得熱血沸騰,他猛地站起身,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大聲吼道:
“對!干大事!掙大錢!”
這頓飯,兩人一直吃到深夜。
桌上的菜被掃蕩一空。
一瓶茅臺也喝了個底朝天。
孫志軍徹底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陳凡也有些微醺,但他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他結了賬,這頓飯足足花了他三十多塊錢,相當于一個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但他一點都不心疼。
千金買馬骨。
他今天花的不僅僅是飯錢,更是買自己兄弟的一顆真心。
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孫志軍,安頓在了迎賓酒樓的休息室里,又拜托趙衛國明天一早,找車送他回村。
做完這一切,他才一個人迎著微涼的夜風,朝著縣建筑公司的家屬院走去。
蓋房子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要給母親和妻子一個真正的家。
一個誰也無法再來騷擾,誰也無法再來欺辱的溫暖的港灣。
縣建筑公司的家屬院,是一排排紅磚砌成的二層小樓,雖然樣式老舊,但在這個年代,絕對算得上是高檔住宅了。
陳凡按照趙衛國給的地址,找到了他表舅,也就是縣建筑公司副經理——王建國家。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的確良襯衫,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你找誰?”王建國看著門口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一臉的警惕。
“請問是王經理嗎?我是趙衛國介紹來的,我叫陳凡。”
“老趙介紹來的?”王建國一聽,臉上的警惕放松了不少,他上下打量了陳凡一番,
“哦,你就是那個抓到大魚的陳凡吧?快請進,快請進。”
王建國的家,裝修得比村長陳國棟家還要氣派。
地上鋪著水磨石,墻上刷得雪白,屋子中央擺著一套組合沙發,墻角還放著一臺黑白電視機。
“王經理,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陳凡客氣地說道。
“沒事沒事,老趙都跟我打電話說過了。”王建國熱情地給他倒了杯茶,
“小陳啊,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條龍躉王,可是把全鎮都給轟動了!”
王建國看著陳凡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他實在想不通,這么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農村小子,到底是怎么接二連三地弄到這種稀世珍寶的。
“運氣好而已。”
陳凡謙虛地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經理,我今天來,是想請您幫忙,蓋房子的事。”
“好說好說。”王建國一拍大腿,
“老趙都跟我打過招呼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說吧,想蓋什么樣的?要多大的?”
“我想蓋一棟兩層的青磚小樓,五間正房,兩間廂房,帶院子,帶露臺。”
陳凡將自己的想法,詳細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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