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踹開房門,沖進屋里,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股邪火直沖腦門,他認定這娘倆是故意躲著他,聯合起來跟他作對!
“好啊!反了!都他媽反了!”他氣得在屋里團團轉,嘴里罵罵咧咧。
“小畜生,還有那敗家娘們,長本事了!”
憤怒過后,他開始翻箱倒柜,找早上被陳凡拿走的那四十塊錢。
在他看來,那娘倆肯定把錢藏在了屋里。
他一把掀開床上的破被褥,把木箱里的衣服全扯了出來,
連灶臺的犄角旮旯都用手摸了個遍,結果一根毛都沒找到。
“操!”
陳大海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胸口劇烈起伏,呼呼喘著粗氣。
錢肯定是被陳凡那個小畜生帶走了!
他越想越氣,一整天的憋屈和腹中的饑餓感交織在一起,燒得他腦子發昏。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陳大海在村里好歹算個人物,什么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兒子不孝,老婆不聽話,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他猛地站起身,兇狠的目光定格在墻角那半袋子米上。
這是家里最后的口糧了。
他心里清楚。
可白秀蓮那張含著淚的俏臉,和他剛剛夸下的海口,在他腦子里反復出現。
一邊是冷鍋冷灶的家,另一邊是溫香軟玉和英雄救美的虛榮。
他只掙扎了三秒鐘。
面子,比天大!
你們不是能耐嗎?不是敢跟我對著干嗎?
行!我讓你們回來連口米湯都喝不上!
他要把這米給秀蓮送去!
秀蓮一個寡婦帶著倆孩子,最缺的就是糧食。
他把這幾十斤米送過去,秀蓮還不得感動地投懷送抱?
到時候自己再賣賣慘,說說家里那不孝子和毒婦是怎么合起伙來欺負他的,
秀蓮那么善良,那么會疼人,肯定會好好安慰自己。
說不定……今晚……嘿嘿……
一想到白秀蓮那軟得像沒骨頭的身段,陳大海心里的火氣瞬間就變成了邪火。
他搓了搓手,不再猶豫,一把扛起那半袋米,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淫靡小曲,扭著身子就朝白秀蓮家走去。
夜色下,他的背影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
白秀蓮家。
屋里同樣點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光暈勉強照亮桌子一角。
白秀蓮正坐在桌邊,給兩個孩子縫補滿是補丁的衣服,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
今天陳大海那個老東西空著手跑來,啥也沒帶,就想對自己動手動腳,被她幾句話給騙走了。
真是個廢物!
連家里的錢都管不住,被老婆兒子拿捏得死死的,還想在老娘這占便宜?做夢!
她正煩躁,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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