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烏云密布!
像是潑水節。
當龔經理的皮卡車駛離海島,去北海市區,余磊,莫清零山廬村返回宿舍。
窗外景象已如末日,“哨子風”的嘶吼。
海風升級為持續尖嘯,山廬村的駐地距離海邊大學三、四公里,海浪翻涌,無數哨笛在耳畔轟鳴。
余磊拉開窗簾,樹枝噼里啪啦的掉落,房屋周圍的小樹呈六十度鞠躬,不停的鞠躬。
沿海一片灘涂地,細沙混著碎石擊打窗玻璃,余磊沒想到沙石竟然能吹這么遠。
陽臺堆積的沙雨如蒙古高原的沙塵暴般遮蔽視線,能見度驟降至十米內;是雨,還是沙?
轟!
轟轟!
像集束炸蛋
暴雨再傾瀉轟炸。
1630:雨水從斜潑轉為垂直砸落,屋頂鐵皮被雨點錘擊出密集鼓點,余磊不得不調大手機音量才能聽清手機視頻聲。
噗通!
屋頂不知道什么東西,墜落了,砸在地上,“磅”很響。
手機屏幕上,一朵小云在旋轉,路徑的小紅點由白色修漸變為深紅色。
嘟嘟!
手機短信提示,
“啟德”核心風速升至52s(16級),北海進入臺風眼墻沖擊區。
“無聊,”王斌雙腿交環,抖著小腿。
果不其然,停電了。
但是卻不熱,因為暴雨降了溫度,余磊看了下手機25c。北海的夏天一般就是常溫25~35c之間,很少高溫,也不會特別低。
這個溫度,剛剛合適。
1700,天空中露出一點點光亮,修建擴大范圍。
喧囂驟停:風聲、雨聲、金屬震聲在五分鐘內完全消失,如同上帝按下靜音鍵。
時間暫停了?
余磊抬頭一看,陽光撕裂了云層:灰黑色天幕被撕開一道裂口,金紅色夕陽傾瀉而下,地面蒸騰的水汽在光柱中清晰可見。
雨停了。
風停了。
出太陽了,陽光明媚。
這什么鬼天氣。
余磊打開大門。
眼前,被刮斷的棕櫚樹橫臥村道,散落的彩鋼板像巨獸脫落的鱗片,太陽能熱水器掉落在一旁的雞鴨棚里,反射著光斑。
咯咯咯!
公雞在打鳴。
這生物鐘都變了。
“余!出來打球啊!”
余磊一看,莫清零一身短褲,籃球隊服,朝他揮手。
“打…”
啪,一個球朝他丟去。
“打!”余磊看了手機,自己正處于臺風風眼之中,正中心,他抓起球,入光。
不一會,張斌,老黃都加入球賽。駐地臨時避難所化身籃球場,卻上演著超現實一幕:“臺風籃球賽”。
磅!
傾斜的籃筐。
被狂風扯歪的籃筐讓每次投籃變成拋物線計算題,籃球常被“詭異氣流”托出界外。
這比賽難度大了,對nba全明星可能有影響,但是對于一幫菜鳥,那就是歡樂的海洋。
丟!
遠程導彈。
三分線內積滿濕沙,奔跑時
時而如陷沼澤,時而像冰面上“滑步”,運球濺起的泥漿糊滿褲腿。
泥地,沙地,沼澤,水泥地?
所有人的焦慮一掃而光,
因為手機沒信號了。
陽光下的焦慮,轉為傻開心。
莫清零拍著球調侃:“知道為啥叫‘清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