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重了,善惡豈分大小。
“相較大師舍身渡眾、不棄螻蟻的慈悲,貧道所為實屬魔王行徑。
“若論慈悲心,當屬大師第一。”
少林寺了塵大師接了我一掌如來神掌,此掌我只使出一成功力,未盡全力。
佛門高僧,能在佛火中未立刻焚滅,足見其慈悲心性未泯。
煩請了因大師轉告了塵:心懷慈悲,佛火即是涅盤火。
待他不再為佛火所苦,便是慈悲心圓滿之時。
秦玄頗感意外。若大惡之人假扮良善,佛火引動業火,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了塵能暫抗佛火,證明其體內無甚業障。
無業火纏身,可見佛法精深,本質良善。
阿彌陀佛,貧僧代師弟謝過國師。
師弟久困我執之障無法解脫,只得下山尋求機緣。
國師這道佛火恰成全了師弟,如此渡化之恩,日后定當親來拜謝。
渡化之恩,在佛門堪比再生父母。
無需如此,此乃了塵大師自身造化。
待破除迷障后,請轉告他:但行善事,皆為佛緣。
若要登門致謝,反是再入迷障。
了因再度鄭重行禮。雖非佛門中人,但這位國師展露的慧根,令他自慚形穢。
既如此,貧僧不耽誤國師救世重任,就此告辭。
了因來去如風。
庭院中又只剩神侯與秦玄二人。
良久,神侯舉杯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原以為你看不上大明種種。
畢竟你對皇帝與本侯都直不諱,常出狂悖之。
但對
云羅劍法大成,與成是非結為俠侶,共同輔佐小皇帝和神侯。
身為皇室貴胄的云羅與曾經的市井混混成是非即將團聚,人逢喜事精神振奮,行事愈發果敢!
上官海棠與歸海一刀立于秦玄面前,奉神侯之命前來。
神侯命二人向秦玄習武,此事令他們頗為不解。國師乃云羅郡主之師,并非眾人之師,為何紛紛前來求教?
“神侯如何吩咐你們?”
“回稟國師,義父命我與一刀隨國師修習幾招,他已與國師商議妥當。”
上官海棠機敏伶俐,而歸海一刀則沉默寡,旁人或許以為他性情孤僻。
段天涯木訥,歸海一刀寡,成是非**不羈,四大密探中唯有上官海棠看似常人。
秦玄微微頷首:“神侯確曾提及此事,我亦未推辭。
“那老家伙臉皮比武功更厚,即便拒絕,他也會強行安排你們過來。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不過教授些尋常功夫罷了。
“先問你們幾個問題。
“霸刀堪稱天下第一刀法,其潛力深不可測。
“上官海棠,依你之見,歸海一刀的絕情斬可有變化?”
變化?
絕情斬本為絕情斬,難道還能有何不同?
然秦玄既問,上官海棠仍仔細回想。
思索片刻,她確實察覺異樣。
“回國師,確有不妥之處。一刀的絕情斬似乎威力漸弱。
“正是減弱。
“當初他從霸刀門歸來時,刀勢凌厲、迅捷、決絕,堪稱霸道。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其刀法中的冷峻與決絕之感逐漸消退。
“刀法修行愈久,威力反減,實屬反常。”
歸海一刀冷峻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身為霸刀傳人,他深知自己的絕情斬已大不如前!
然而知道這些又能怎樣,凡人之力終究難以掌控命運。
“確實,你的絕情斬正在逐漸減弱。”
“此刻就算回到霸刀門,你也敵不過霸刀。”
“正因如此,神侯才派你來修習更穩固的刀法。”
“神侯用心良苦,但你若不敢直面本心,學什么都徒勞無功。”
“情感并非妖魔。”
“強壓不如疏導,過度壓抑終將反噬!”
上官海棠無意間望向歸海一刀,四目相對又匆匆避開。
秦玄突然拍案而起:“歸海一刀!你還要繼續壓抑感情?”
“連自己真實感受都不敢面對的懦夫,憑什么精進武學?”
“這般極端心性,如何為歸海百煉**?”
“江湖中人本該率性而為,敢愛敢恨。”
“你卻愛不敢,恨不敢泄,實在可悲。”
歸海一刀身形微晃,這番話直擊要害——他確實兩頭落空。
隱藏情緒從來不是上策。
“國師,一刀他...”
“上官海棠,你亦是如此。傾心段天涯有何可恥?”
“他未曾婚配時,你表達心意天經地義。”
“可他已成家立業,你還執迷不悟,這才荒謬。”
“你與歸海一刀看似殊途,實則同歸。”
“先看清自己的心吧。”
歸海一刀戀慕上官海棠,眾人皆知。
上官海棠鐘情段天涯,亦有目共睹。
心照不宣是一回事,當面戳破又是另一回事。
上官海棠怔住了:這等私密之事怎能宣之于口?
“這正是段天涯勝過你們之處——他永遠忠于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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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東瀛斬殺了柳生十兵衛,卻藏不住對柳生雪姬的情意。
后來與岳父反目成仇,柳生飄絮踏足中原。
在與柳生飄絮的朝夕相處中,他情難自禁-->>。心動便是心動了,何需緣由?
他與柳生旦馬守雖為敵對,但這份仇恨又怎能阻隔他與飄絮的相愛?
敢愛敢恨,方顯真性情。
不將恩怨與情感混為一談,這才是他勝于你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