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瞧不上這天罡童子功,不知金剛不壞神功如何?”
“此等奇功,可是令整個武林垂涎。”
確實奇妙,奇妙到成為神侯唯一忌憚的存在。
“確有獨到之處,至少在銅皮鐵骨上登峰造極。”
“這般防御,若非直攻三關要害,尋常攻勢難傷分毫。”
“可惜成是非未得真傳,只學了皮毛。”
“若練至大成,本該達到鍛骨境界。”
“不過這傻小子與武學無緣——除非遇上我。”
“若我興致好,或可授他進階法門。”
“真正的金剛不壞,無須運功催動,舉手投足皆是此法。”
“莫說刀劍,縱使泰山壓頂也渾然不懼。”
“算得上乘武學,但要說神奇,還差得遠。”
朱無視眼神微動,旋即恢復如常。
秦玄暗嘆:不愧是神侯,天下第一的棋手與至尊。
這般心性境界,已然遠超常人。
見秦玄展露絕世武功,曹正淳頓時神色大變。
非但如此,他竟當即追出求教。
金剛不壞神功乃鐵膽神侯唯一忌憚的武學,卻被秦玄一語道破玄機,神侯心中豈能毫無波瀾?
然而他只短暫一怔,轉瞬便恢復如常,談笑自若。
論心性,論修為,神侯皆冠絕當世!
直不諱,大明氣數將盡!
雖是皇家尋常晚宴,珍饈之盛仍非民間可比。
縱是身處大明,這膳食之精也已勝過秦玄前世所嘗。
先生欲長居大明,抑或僅是云游至此?
若愿常住,朕當為先生辟一處宅院。云羅的師尊,理當享有相應禮遇。
若只是途經此地,便命人打掃驛館相迎。
相處愈久,秦玄愈覺這小皇帝非同尋常,與史書所載的正德帝截然不同。
若換作那位朱厚照,此刻早該躲進豹房**作樂了!
在下不過四海為家,聽聞京師高手如云,特來一見。
尚有諸多山川未覽,大明雖好,卻非終點。
待傳授云羅劍法、點撥曹公公武藝后,自當離去。
正德帝與朱無視相視一笑。
都是洞若觀火之人,未盡之皆在笑談中。
看來先生已遍歷山河。我大明雖非盛世,倒也政通人和。
今上堪稱圣主,不知先生觀我大明風土如何?
這才是真正的鐵膽神侯!
劇中雖多著墨于其武功情愛,實則他始終以社稷為重。
當今天下,萬邦來朝。
這八方來儀的盛景,半壁功勞當歸神侯。
聽異士評說自己的治世之功,自是快意非常!
秦玄手中的筷子未停,語氣淡然:“大明嘛,還湊合。”
他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放在這世道上看,頂多算只秋后的螞蚱,還能撲騰兩下。”
正德帝與朱無視勃然變色,完全沒料到會聽到這般評價。
“先生此從何說起?”正德帝壓著怒意,“朕雖不及歷代圣君,但自問絕非昏聵之君。何況有皇叔這等棟梁輔佐,朝中盡是賢能之臣,我大明怎就成了秋后螞蚱?”
本想討個彩頭,卻得了這般論斷,著實令人氣悶。
秦玄無所謂地聳聳肩:“世事往往不像表面那般簡單,有些隱患短時間內也顯不出來。說白了,大明的命數從太祖那會兒就埋下了禍根。”
他夾了箸菜,“舉個最淺顯的例子——大明的錢法簡直一團糟。你們應該都懂賦稅吧?這也算錢法的一部分。”
“太祖發行寶鈔卻不愿回收,這不就是明搶么?朝廷自己都不認的紙錢,百姓憑什么要當寶貝供著?”
秦玄嗤笑一聲,“更荒唐的是,既禁民間鑄銅錢,朝廷自己也不鑄新錢。市面上銅錢日漸稀少,最后只能拿白銀頂替。可大明又不產白銀,結果外邦銀錢源源不斷流進來,換走的可都是實打實的糧帛器用。”
“表面看著掙了滿箱白銀挺風光?”他放下筷子冷笑,“白銀這東西,能換來米糧布匹才叫錢。要是鬧起**,就算給你座銀山又能如何?等到人人懷里揣著百萬兩銀子,米價漲到一斗千萬的時候,這些銀兩不過是堆廢鐵。”
“這還只是錢法上的毛病。”秦玄擺擺手,“再說科舉取士、海禁政策......大明眼下看著光鮮,無非是百姓還沒餓死罷咧。”
“稍有天災,大明頃刻覆滅。”
“故直不諱,大明朝命數已盡。”
“往重了說,大明的每一日都可能是末日。”
秦玄已然明了,雖非熟知的朝代,但天下大勢未改。
大明疆內已現佛朗機火器。
此乃征兆——西班牙正揚威四海,大航海時代序幕將啟,首批海寇已然啟程!
當此之際,大明上下竟仍沉溺武學!
正德帝與朱無視瞠目結舌,秦玄所十之**難以領會。
然部分話語清晰可辨:大明危矣。
此般危機遠超二人認知,乃至其理皆聞所未聞!
雖不解其意,卻莫名覺其深得精髓,絕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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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果真非凡,此番論述實乃朕生平僅見。”
“無論朕或皇叔,皆愿開創大明盛世。”
“往日苦無良策,今得先生降臨,實乃天佑大明。”
“朕有一請,望先生留駐大明,輔佐朝政!”
要我相助?且讓神侯與曹公公一決高下!
面對正德帝的赤誠,秦玄頓感無奈。
此乃武俠之境,非廟堂權謀之所。
治國?非吾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