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笑笑說:“謝謝你,高叔叔!我看你從暫停回來后就開始出桿不太自然的樣子,應該是手上有傷吧?”
高明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影響比賽。”
林泉想起之前與高明的談話,問到:“大叔現在比賽結束了,你仔細看看,觀眾中有她嗎?”
在林泉的提醒下,高明趕緊在人群中搜索起來。當他眼光掃到角落中那個穿黑色風衣的倩影時,他怔住了,那個身影很像是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但是隔得太遠,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他立刻就要沖過去仔細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這時工作人員拉住他說,高明選手,馬上就要開始比賽的頒獎儀式了,請您稍等一下再離開會場好嗎?
高明搶過一旁主持人的話筒,對著那穿黑風衣的女孩喊道:“春香,是你嗎?如果是你,請等我一下好嗎?頒完獎我就過去找你。你知道嗎?我找了你整整四年,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沒有你的那些日子,我很少參加比賽了,因為一參加比賽,就會下意識在觀眾席到處尋找你的身影。但是這次我感覺到你真的來了,我希望得到你更多的關注,所以我突破重重難關站到了最后。雖然最終沒能奪得冠軍,但是離我當初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了。當年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我愿意,這是我想了整整四年三個月零20天后做出的,發自內心的告白。”
風衣女孩突然捂住自己嘴巴,眼淚像珍珠一般灑向天空,緊接著她低頭離開觀眾席,向門外跑去。
見女孩要跑,高明連忙把話筒塞回主持人手里,就要追出去。
現場所有的觀眾都被高明的故事所感染。
主持人拿著話筒對那女孩說道:“那個穿黑風衣的女孩,請你等一下好嗎?不論你有什么苦衷,請給這個等了你四年多的老男孩一個機會。即便不能給他機會,至少讓他和你告個別好嗎?”
聽到主持人的話,那個穿黑風衣的女孩,突然停住了腳步。
當她轉身看到那個從通道中向自己跑過來的熟悉身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那顆被眼前人的沉默傷透的心,早已被她冰封在阿爾卑斯山頂。她曾發誓從此遠離這個如毒藥一般的男人。
接下來的四年她去到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自己從小熱愛的音樂學。在這期間她這個被譽為“東方夜鶯”的美麗女子被無數高鼻梁藍眼睛的歐洲貴族公子追求。然而在所有的追求者面前她都像阿爾卑斯山頂的冰川千年不化。
多少次在夢里與他重逢,多少次在心中幻想這一幕。每當午夜夢回時,她只能一個人躲在被子中哭泣。時間和距離并不能沖淡他在她心中的記憶。這就是為什么她一回到廣南就會情不自禁的獨自一個人來觀看這樣一場臺球比賽。這何嘗不是對重逢的一種希冀。
然而當她真的在晉級選手中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她先是一陣狂喜,緊接著又是一陣緊張,再后來又變成了一種不知如何面對的不知所措。
所以在接下來觀看比賽的時候,她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毫不起眼的隱形人,戴著一副正面只能看到一片茶色的近視眼鏡。也正是這副眼鏡的偽裝讓高明好多次在掃過她的時候,都沒能認出她來。
在高明的記憶中李春香是從來不戴-->>眼鏡的,加上每次高明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低頭,這也是高明在觀眾席上搜尋了那么多遍卻始終沒有發現她的原因。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千萬語要和對方訴說,但這場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