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生草在共生林扎根三月后,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原本拳頭高的幼苗長成了丈許高的奇樹,土黃色的根部盤虬臥龍般扎入地脈深處,翠綠的莖稈上交織著銀藍色的紋路,頂端綻放的花朵一半是界心花的圣潔,一半是逆序銀藍果的璀璨,最奇異的是,花瓣飄落時會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路過的生靈體內,帶來一種“與大地相連”的踏實感。
“它在傳遞信息。”靈溪捧著一片飄落的花瓣,指尖的翠綠靈光與花瓣的金光共鳴,“這些光點里藏著地脈古魂的‘記憶碎片’——那是億萬年里,地脈如何孕育出第一株靈草、第一塊玄石、第一汪清泉的畫面。”
逆序·溪的光腦正高速解析花瓣中的能量波動,銀藍瞳孔中閃過震驚:“不止記憶,還有‘法則圖譜’!地脈古魂把它孕育萬物的‘原始法則’藏在了衡生草里,像是在給我們‘補課’,教我們如何在尊重根源的前提下,讓共生法則更完善。”
這個發現讓兩界守界者欣喜若狂。林風當即決定,在衡生草周圍建立“古脈學院”,讓新老守界者都來學習原始法則,將地脈智慧融入現有的共生與平衡體系。
學院開課的第一日,靈芽與逆序·芽就有了驚人的發現。兩個小姑娘在衡生草的根部玩耍時,無意間將雙生玉貼在土黃色的根須上,根須突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動態的“演化圖”:
畫面中,原始地脈最初只有單調的土石之力,后來偶然孕育出一滴“生命之水”,土石與水本是相克,卻在漫長的碰撞中誕生了“濕潤的泥土”,最終長出了第一株能在土石中扎根的小草——這正是“共生”最原始的形態,比萬衡境與逆序境的法則記載早了億萬年。
“原來‘共生’不是我們創造的,是大地早就玩過的游戲!”靈芽拍著小手笑,雙生玉在她掌心發燙,仿佛在認同她的話。
逆序·芽則盯著畫面中“水與土石的碰撞”,若有所思:“逆序境的‘平衡’總想著‘抵消相克’,可大地爺爺是‘讓相克變成新東西’……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她們的發現很快傳遍學院。林風與逆序·鋒親自來到衡生草前,將帝力與逆序能量注入根須,演化圖瞬間擴大,展現出更宏大的畫面:原始地脈如何在火山噴發(毀滅)后孕育出新的礦藏(新生),如何在洪水沖刷(破壞)后形成更肥沃的平原(創造)——原來“毀滅與新生”本就是地脈自我平衡的方式,無需外力干預。
“我們之前太執著于‘維穩’了。”林風的聲音帶著頓悟,“以為平衡就是阻止一切破壞,卻忘了大地自有‘破而后立’的智慧。”
逆序·鋒點頭附和,銀藍能量在他指尖化作一道小火山:“逆序境的‘倒轉修復’總是試圖回到過去的狀態,卻不如地脈這樣,在毀滅中長出新的可能。”
古脈學院的學員們開始將地脈智慧融入實戰。石磐不再用玄石筑造“絕對防御”,而是學地脈的“彈性緩沖”,讓玄石在受到攻擊時先塌陷再重組,既減少損傷,又能吸收對方的力量;逆序·石則改變了“能量回溯”的方式,不再強行逆轉攻擊,而是像地脈包容洪水那樣,引導攻擊能量在體內循環一周,化作己用。
就在學院漸入佳境時,衡生草突然出現了異常。它的銀藍花瓣開始枯萎,翠綠的莖稈上浮現出褐色的斑點,根部的土黃色也變得暗淡——像是在地脈深處遇到了什么麻煩。
“是地脈古魂在‘求救’!”混沌衡的超衡之力順著根須深入地下,臉色瞬間凝重,“地核深處的‘原始能量’在流失!億萬年的沉睡讓地脈變得‘僵化’,無法像過去那樣自我補充,衡生草的生長加速了能量消耗,現在它快撐不住了!”
水鏡中,地核深處的景象令人心驚:原本奔騰如江河的原始能量,此刻像即將干涸的溪流,緩慢而無力地流動,能量所過之處,地脈的土石失去了光澤,變得如同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