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界域的“共”字紋章閃耀千年后,一道紫金流光突然撕裂了大同之境的和諧——禁忌之域的核心裂隙,竟在一夜之間擴大了百倍,裂隙中溢出的禁忌之力不再是溫和的極光,而是裹挾著無盡怨恨的黑色閃電,所過之處,新生界域的共生植被成片枯萎,靈域精靈與沌界玄甲獸的和諧共處被強行中斷,彼此眼中重新燃起猜忌的火焰。
“是禁忌之核在崩潰。”靈禁忌的紫金疤痕此刻如火燒般劇痛,他周身的禁忌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當年我以自身為封印,壓制著禁忌之域最古老的怨恨——那是上古時期,禁忌之民因‘被諸界排斥’而積累的滔天怨氣。如今共生之光太過強盛,反而刺激了他們的‘被遺棄感’,怨氣與禁忌之力融合,形成了‘怨忌之雷’。”
水鏡中,禁忌之域的景象令人心驚:曾經被封印的禁忌之民虛影在怨忌之雷中嘶吼,他們的身體一半是璀璨的紫金,一半是腐爛的漆黑——紫金代表著他們本應擁有的共生之力,漆黑則是被怨恨吞噬的絕望。
“他們在喊‘憑什么’。”林婉兒的界域志上,首次浮現出禁忌之民的文字,歪歪扭扭的符號透著刺骨的委屈,“憑什么諸界能共享共生之光,他們卻要永遠被封印在禁忌之域?”
林風望著鏡中那些痛苦掙扎的虛影,指尖的帝力微微顫抖:“是我們錯了。”他沉聲道,“大同之境不該有‘禁忌’二字。我們以為封印是保護,卻忘了他們也渴望被接納。”
“可他們的怨恨已經與禁忌之力融為一體,強行接觸只會被反噬!”石磊的玄石皮膚泛起警惕的灰光,當年他的祖父就是在鎮壓禁忌之亂時被怨忌之力腐蝕,最終自爆身亡。
蘇瑤卻指向水鏡的角落:那里有個年幼的禁忌之民虛影,正用紫金的小手觸摸裂隙邊緣的共生之光,盡管被怨忌之雷電得顫抖,卻始終沒有松開。“你看,”她輕聲道,“怨恨之下,仍有對共生的渴望。”
靈禁忌突然按住胸口,從懷中取出半塊殘破的雙色玉佩——這是當年禁忌之域的守界者留下的信物,另一半早已遺失在戰火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他眼中閃過決絕,紫金疤痕的光芒與玉佩碎片共鳴,“禁忌之核的深處,藏著‘初始共生契約’——那是上古時期,禁忌之民與靈域先祖簽訂的和平契約,后來因誤會被撕毀,一半藏在靈域,一半在禁忌之核。只要能找回契約,就能喚醒他們的初心。”
“我跟你去!”靈歸上前一步,她的葉脈長袍下,正貼身藏著另一半契約殘片——這是靈域古籍中記載的秘密,她一直不敢示人,怕引發新的沖突。
林風點頭:“我與蘇瑤坐鎮中樞,用共識之力穩住怨忌之雷;靈諧、阿木,你們用調和與共生之力凈化裂隙邊緣的怨氣;其他人守住新生界域,防止猜忌之火蔓延。”
靈禁忌與靈歸化作一道紫金與翠綠交織的流光,沖入禁忌之域的核心裂隙。裂隙內的怨忌之雷如同狂舞的毒蛇,每一次劈下都帶著撕裂靈魂的劇痛。靈禁忌用自身禁忌之力撐開屏障,靈歸則釋放靈域的生命之力,為他修補被雷電灼傷的軀體。
“就在前面!”靈禁忌指著裂隙盡頭的黑色晶體,晶體中封存著半塊契約殘片,周圍纏繞著最濃郁的怨忌之力,那些禁忌之民的虛影正瘋狂撞擊晶體,仿佛要將契約徹底撕碎。
靈歸取出懷中的殘片,翠綠光芒與紫金光芒在空中交匯,形成一道完整的契約虛影。當虛影靠近黑色晶體,晶體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上古時期的畫面在光芒中浮現:
——禁忌之民與靈域先祖并肩種下共生樹,樹開花時,一半是紫金,一半是翠綠;
——誤會爆發,靈域先祖誤以為禁忌之民偷取靈脈,當眾撕毀契約;
——禁忌之民被驅逐,在絕望中發出“永不再信諸界”的詛咒……
“不是偷取!”一個蒼老的禁忌之民虛影突然嘶吼,“是靈脈即將枯竭,我們想用法術幫你們延續,卻被當成了賊!”
靈歸渾身一震,靈域古籍中記載的“偷取”,原來竟是“幫助”!她立刻將靈域的記憶碎片注入契約——那是靈域先祖晚年的懺悔日記,記載著他發現真相后的痛苦,卻已無力挽回。
“是真的……”禁忌之民的虛影們愣住了,怨忌之雷的狂暴漸漸平息,他們看著日記碎片,又看看契約上熟悉的筆跡,眼中的漆黑開始褪去,露出紫金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