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橋崩碎后的第三月,天元大陸的邊界線上,悄然發生著奇妙的變化。那些散落在地的金翠光點并未消散,反而像種子般鉆進泥土,長出了細密的藤蔓——這些藤蔓一半是靈脈的翡翠色,一半是混沌的墨黑色,卻不再沿著固定的軌跡生長,而是像蛛網般交錯蔓延,在大陸邊緣織成了一張半透明的“界膜”。
石念靈站在萬佛山頂,望著那片閃爍著微光的界膜,胸口的雙色玉佩微微發燙。阿木的譯儀懸浮在她手邊,屏幕上的共振曲線雖不如從前平穩,卻多了幾分靈動的起伏,像是在適應新的平衡節奏。
“這些藤蔓在‘呼吸’。”小黑蹲在界膜邊緣,指尖輕觸藤蔓表面,“它們會主動吸收靠近的混沌氣息,也會釋放靈脈生機,就像……會自己調節的閥門。”
林婉兒手持放大鏡,仔細觀察著藤蔓的紋路:“是兩界橋的碎片與寂滅之核的殘余能量融合了。寂滅之核的死寂之力雖被摧毀,卻留下了‘中和’的特性,讓這些藤蔓既能阻擋過度的混沌入侵,又能允許微量的能量交換——這是一種更靈活的平衡。”
話音未落,界膜突然劇烈波動,一道黑影撞在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眾人定睛看去,竟是一只受傷的混沌生靈,它的軀干被一道灰色的爪痕撕裂,正拼命掙扎著想要穿過界膜,爪痕處滲出的灰色液體,與寂滅之核的氣息同源。
“還有殘余的死寂之力!”石念靈臉色驟變,木行靈珠瞬間亮起。
那混沌生靈撞在界膜上,灰色爪痕接觸到藤蔓,竟發出“滋滋”的響聲,爪痕迅速萎縮,而藤蔓的墨黑色部分則泛起金光,將生靈的傷口包裹。生靈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卻不再掙扎,反而蜷縮在界膜內側,任由藤蔓修復它的傷勢。
“界膜在救它。”阿木的譯儀屏幕上,代表混沌生靈的黑點周圍,纏繞上了一圈金黑交織的光暈,“它在混沌之海受到了其他被死寂之力感染的生靈攻擊,界膜不僅擋住了死寂之力,還在凈化它體內的殘留。”
石念靈心中一動:“這才是新平衡的意義——不僅是隔絕,還有互助。”
她嘗試著將木行靈力注入界膜,藤蔓的翡翠色部分立刻亮起,順著靈力的軌跡延伸,在混沌生靈周圍織成一個保護罩。與此同時,混沌之海的方向傳來守門者的低吼,一道黑色的能量流穿過界膜,融入保護罩,讓金光更加璀璨。
“守門者也在幫忙。”林婉兒眼中閃過欣慰,“看來它也明白了,單純的隔絕只會讓死寂之力在混沌之海蔓延,只有兩界聯手,才能徹底清除隱患。”
接下來的幾日,越來越多受傷的混沌生靈聚集在界膜旁,它們身上都帶著相似的灰色爪痕。石念靈與守門者達成默契,前者用靈脈生機配合界膜凈化傷口,后者則在混沌之海追查死寂之力的源頭,雙方通過界膜傳遞信息,配合竟越來越默契。
小黑則成了“溝通官”,他能聽懂混沌生靈的簡單嘶吼,再通過譯儀轉化成靈脈符文,告訴石念靈它們遭遇的情況。據生靈們“描述”,混沌之海的深處,一座由灰色晶石組成的島嶼正在擴張,島上的生靈都被死寂之力感染,變得異常狂暴,而島嶼的中心,似乎沉睡著一塊比寂滅之核更小,卻更詭異的灰色晶石。
“是寂滅之核的碎片。”石念靈看著小黑畫出的島嶼草圖,與記憶中平衡墳場的輪廓隱隱重合,“它沒被徹底摧毀,只是分裂成了碎片,其中一塊落在了混沌之海的墳場遺址上,正在吸收那里的能量重生。”
要徹底清除隱患,必須進入混沌之海的灰色島嶼。但界膜雖能允許微量能量通過,卻無法容納人類直接穿過,強行突破只會讓界膜崩潰。
“用金靈燼本源。”石念靈突然看向胸口的雙色玉佩,玉佩中凈化后的金靈燼本源正在閃爍,“它既能被靈脈接納,又能被混沌認可,或許能讓我暫時化作能量形態,穿過界膜。”
林婉兒臉色一變:“太危險了!能量形態下,你的意-->>識很可能被混沌同化!”
“但沒有別的辦法。”石念靈握住母親的手,眼中閃過決絕,“如果讓寂滅之核的碎片完全重生,兩界都會再次陷入危機,到時候連界膜都護不住我們。”
她看向小黑,將一枚用界膜藤蔓編織的手環遞給他:“這手環能感應我的氣息,若我被同化,就用你的共鳴之力激活手環,它會引爆我體內的金靈燼本源,至少能毀掉那座島嶼。”
小黑緊緊攥著手環,眼眶通紅:“師姐,你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