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廣場的雙色靈草長勢驚人,不過半月,便蔓延至廣場邊緣。這些草葉一半凝著靈脈的翠色,一半泛著金靈燼的暖黃,風拂過時,草葉碰撞的輕響竟能安撫人心——阿木用譯儀檢測后發現,它們散發的波動,恰好能中和混沌低語與靈脈躁動,是天然的“平衡符”。
石念靈蹲在草甸旁,指尖撫過一片雙色草葉。草葉接觸到她的靈力,竟微微蜷縮,翠色與金色的紋路同時亮起,在她掌心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畫面:影老的殘軀浸泡在混沌本源中,周身纏繞著無數金色絲絮,那些絲絮正從他體內抽出,融入一片漆黑的“海”里。
“他在煉化金靈燼的殘余力量。”石念靈瞳孔驟縮,畫面中的黑色海洋,氣息竟與界核石核心的混沌碎片同源,“那是混沌之海,是域外混沌的源頭!”
林婉兒恰好走來,看到這一幕,臉色凝重:“影老這是要以自身為媒介,讓金靈燼的力量與混沌之海共振,到時候別說天元大陸,連世界壁壘都會被他撕開!”
“必須阻止他。”石念靈站起身,掌心的畫面已消散,但那片漆黑海洋的壓迫感,卻仿佛還殘留在神識里,“雙色靈草能平衡小范圍的混沌之力,若能找到它們的‘母株’,或許能煉制出對抗混沌之海的法器。”
阿木的聲音突然從廣場入口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師姐!譯儀收到一股奇怪的波動,源頭就在本源之樹的根部!”
三人趕到本源之樹前,只見樹干底部的泥土正微微隆起,隆起處的雙色靈草長得異常粗壯,草葉的金色紋路里,竟隱隱流動著黑色的液體,像是混沌之海的縮影。
“母株在這里!”石念靈眼中閃過驚喜,正要動手挖掘,母株突然劇烈顫抖,金色紋路中的黑液猛地噴出,在空中凝聚成影老的臉。
“石丫頭,別來無恙啊。”影老的聲音帶著混沌特有的沙啞,臉上的笑容猙獰可怖,“沒想到吧,你費心培育的平衡之物,反倒成了我連接混沌之海的‘橋’。”
黑液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觸須,順著雙色靈草的根系鉆入地下,本源之樹的靈紋頓時劇烈紊亂,樹干上的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它在吸收本源之樹的生機!”林婉兒怒喝著催動木行靈力,卻被觸須上的黑液腐蝕,指尖瞬間冒出黑煙。
影老的臉在半空狂笑:“再過三日,等母株徹底成熟,混沌之海的力量就會順著靈脈蔓延,整個天元大陸都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爹的殘魂,現在就在混沌之海里‘游泳’呢,要不要我把他拉出來,讓你們父女團聚?”
“你找死!”石念靈目眥欲裂,木行靈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綠光,直撲影老的臉。但綠光剛接觸到黑液,便被瞬間吞噬,影老的臉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沒用的。”影老的臉漸漸淡化,“三日之后,我們再見。哦不,或許見不到了,畢竟那時候,你已經成了混沌的一部分。”
黑液觸須與影老的臉同時消散,本源之樹的靈紋卻依舊紊亂,母株周圍的雙色靈草開始瘋狂生長,金色紋路中的黑液越來越多,像是在為三日后的“盛宴”積蓄力量。
石念靈看著枯萎的新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知道,影老提到父親的殘魂,是故意激怒她,可那話語中的殘忍,卻像針一樣扎在心上。
“不能慌。”林婉兒按住她的肩膀,聲音沉穩,“影老越是急著激怒我們,越說明他的計劃有破綻。雙色靈草能平衡混沌與靈-->>脈,只要我們能掌握這種平衡,就能反過來壓制他。”
小黑不知何時來到廣場,他蹲在母株旁,小手輕輕放在粗壯的草莖上,突然抬頭道:“它說……它很痛苦,金色的力量想讓它‘變黑’,綠色的力量想讓它‘變綠’,它不知道該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