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蝕日之戰落幕半年后,天元大陸的靈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生機。五行廣場地下的本源之樹愈發茁壯,五道靈紋流轉間,向大陸各處輸送著精純的靈氣,那些曾被血祭陣侵蝕的靈脈分支,也在木行靈液與土行滋養下,抽出了嫩綠的新芽。
石磊的身體雖未完全康復,卻已能參與靈脈聯盟的議事。這日清晨,他坐在窗邊,看著石念靈送來的最新靈脈報告,指尖劃過“幽冥沼澤”“落魂崖”等曾發現祭壇的地名——如今這些地方都已建起靈脈監測站,由專人值守,記錄著靈氣復蘇的點滴。
“爹,該喝藥了。”石念靈端著一碗墨綠色的藥湯走進來,藥湯里飄著幾枚木心草的葉片,散發著清苦卻溫潤的氣息。
石磊接過藥碗,仰頭飲盡,咂了咂嘴:“還是你奶奶當年種的木心草味道最正,現在這些人工培育的,總差了點靈氣。”
石念靈笑了:“阿木正在研究‘古法培育術’,說要還原當年的靈植生長環境,說不定以后就能喝到一模一樣的藥湯了。”
提到阿木,石磊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那小子心思細,對靈脈的理解雖不如你通透,卻總能從最基礎的地方找到門道。上次他提出用‘靈脈共鳴頻率’來校準監測儀,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正說著,阿木抱著一臺半人高的青銅儀器走進來,儀器頂端的水晶球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與窗外的靈脈氣息隱隱呼應。“石院長,念靈師姐,你們看這個!”他興奮地指著水晶球,“這是我改良的‘靈脈回聲儀’,能捕捉到本源之樹向各分支傳遞靈氣時的‘回聲’,通過回聲的頻率,就能判斷靈脈是否還有隱藏的損傷!”
水晶球中,一道淡金色的波紋緩緩擴散,遇到遠處的靈脈節點后反彈回來,在球內形成復雜的紋路。阿木指著其中一道微弱的紋路:“你看這里,對應西方金脈的‘隕星坑’,回聲比正常頻率慢了兩息,說明那里的靈脈可能還殘留著一絲混沌之氣的影響。”
石念靈湊近觀察,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隕星坑是當年混沌之核碎片墜落的地方,看來即便主碎片被凈化,深層的靈脈損傷也沒那么容易修復。”
“我去吧。”石磊站起身,雖有些踉蹌,眼神卻很堅定,“正好去看看那邊的監測站運轉得如何。”
石念靈連忙扶住他:“爹,您的身體……”
“沒事。”石磊拍了拍她的手,“總待在屋里才會憋出毛病。再說,有些地方,總得老一輩的人去看看,才能放心。”
三日后,一行三人來到西方金脈的隕星坑。這里曾是一片焦土,如今已被靈脈聯盟改造成一片開闊的谷地,谷中央矗立著一座銀色的監測塔,塔尖的探靈晶正對坑底,時刻監測著靈氣波動。
“石院長!”監測站的守將迎上來,遞上一份卷宗,“這是近一個月的監測數據,隕星坑的金行靈氣濃度一直在回升,但確實如阿木先生所說,偶爾會出現頻率異常。”
石磊接過卷宗,走到坑邊向下望去。隕星坑深約百丈,坑底的巖石呈現出奇異的暗金色,陽光灑下時,能看到無數細微的光點在巖石縫隙中流轉——那是金脈靈氣在緩慢修復損傷。
“阿木,啟動回聲儀。”石磊道。
阿木將儀器放在坑邊,水晶球的光芒直射坑底。片刻后,金色的回聲波紋在球內浮現,其中那道微弱的紋路果然再次出現,且比在凌云宗時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