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提著兩大袋東西站在門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包裝袋。里面有晚晚念叨過的草莓味糖果、最新款的公主繪本,還有一個會發光的小兔子玩偶,他特意問了張阿姨,知道晚晚最近最想要這個。
門開時,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蘇晚,而是溫景然。他穿著居家服,袖子挽起,手里還拿著一個削好的蘋果,顯然是剛在屋里照顧晚晚。
“傅先生?”溫景然的眼神冷了幾分,側身讓他進來,“你來做什么?”
“來看我女兒。”傅斯年語氣不善,越過他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玩積木的晚晚,還有站在旁邊整理玩具的蘇晚。
“爸爸!”晚晚看到他,眼睛一亮,丟下積木就撲了過來。
傅斯年連忙放下東西,彎腰抱起女兒,語氣柔得能化水:“晚晚今天好點了嗎?爸爸給你帶了禮物。”
“好多了!”晚晚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
蘇晚看著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說不出的滋味。她轉頭對溫景然道:“景然哥,謝謝你今天過來幫忙,晚晚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急。”溫景然走到沙發邊,將蘋果遞給晚晚,“我剛給晚晚做了輔食,等她吃完我再走。而且,傅先生畢竟是第一次照顧孩子,有些護理細節可能不太清楚,我留下來也好照應。”
傅斯年的臉色沉了下來:“溫醫生,我照顧自己的女兒,還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傅先生,晚晚剛退燒,腸胃還很脆弱,輔食要清淡易消化,不能吃太甜太油的東西。”溫景然無視他的敵意,看向蘇晚,“我給晚晚做了小米粥和蒸蛋,已經溫在鍋里了。”
“我知道該怎么照顧晚晚。”傅斯年將晚晚放在沙發上,起身與溫景然對視,“她是我的女兒,我比誰都在乎她的身體。”
“在乎?”溫景然冷笑一聲,“傅先生要是真在乎,就不會在她出生后缺席三年。晚晚生病時,是蘇晚一個人半夜抱著她跑急診;她哭鬧時,是蘇晚整夜不合眼地安撫。你現在說在乎,是不是太可笑了?”
傅斯年的拳頭猛地攥緊,眼底翻涌著戾氣:“過去的事情我已經道歉了,我現在只想彌補晚晚。溫醫生,你只是個外人,沒必要一直摻和我們的家事。”
“外人?”溫景然上前一步,語氣堅定,“我至少在蘇晚和晚晚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們身邊,不像某些人,只會在事后裝模作樣地彌補。傅先生,如果你真的為晚晚好,就應該尊重蘇晚的決定,而不是用女兒來捆綁她。”
“你胡說什么!”傅斯年的情緒瞬間失控,伸手就要推溫景然。
“住手!”蘇晚連忙上前攔住他,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們別在這里吵架!晚晚還在旁邊看著!”
晚晚被兩人的爭執嚇得臉色發白,癟著嘴想哭:“媽媽,你們別吵了,我不要爸爸和溫叔叔吵架……”
蘇晚立刻蹲下身,抱住女兒安撫:“晚晚不怕,爸爸媽媽沒有吵架,只是在討論事情。”
傅斯年看著晚晚害怕的樣子,心里的怒火瞬間熄滅,只剩下愧疚。他剛才太沖動了,不該在孩子面前爭執。
溫景然也緩和了語氣,摸了摸晚晚的頭:“對不起,晚晚,是叔叔不好,不該在你面前吵架。”
客廳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蘇晚抱著晚晚,看著眼前兩個為了孩子爭執的男人,心里滿是為難。
傅斯年是晚晚的親生父親,血濃于水,晚晚現在明顯很依賴他;溫景然則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一直默默守護著她們母女,她欠他太多。
“傅斯年,你先坐吧。”蘇晚打破沉默,語氣疲憊,“晚晚剛退燒,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們以后再談。”
傅斯年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目光一直落在晚晚身上。溫景然則走進廚房,將小米粥和蒸蛋端了出來:“先讓晚晚吃飯吧,吃完再玩。”
蘇晚接過碗筷,喂晚晚吃飯。晚晚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看看傅斯年,-->>又看看溫景然,小聲說:“媽媽,我想讓爸爸和溫叔叔一起陪我玩積木。”
蘇晚的動作頓了頓,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陣酸澀。她知道,晚晚心里是渴望父愛的,也喜歡一直照顧她的溫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