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把最后一針繡線收進珊瑚絨布里時,指尖還沾著淺白的線跡,這是她給傅斯年的暖手寶做的套子,特意選了厚實的珊瑚絨,貼膚暖和,又在側面繡了朵極小的淺白云朵,怕圖案扎手,還特意用細針把線尾藏進布里。最近降溫,他外出談事總揣著暖手寶,套子能防臟,她熬了兩個晚上才做好,想著明天讓他帶在身邊。
“蘇姐,你這暖手寶套也太可愛了,這小云朵繡得跟真的似的!”曉棠湊過來,指尖蹭過絨布表面,“剛才我在樓下看到林薇薇,手里拎著個文件袋,還端著杯熱水,估計又是來‘送東西’的,你可得留意點。”
蘇晚把套子套在暖手寶上試了試,大小剛好,她輕輕笑了笑:“再等等吧,她要是真來,別跟她吵。”話剛落,工作室的門就被推開,林薇薇端著熱水,拎著文件袋走進來,臉上掛著甜笑:“蘇晚姐,曉棠姐,斯年哥讓我送份冬季合作方案,需要你今天簽完字回傳。”
她的目光落在暖手寶套上,腳步頓了頓,伸手想拿:“這是什么呀?摸著好軟,是給斯年哥的暖手寶套吧?冬天用正好。”
“嗯,給他外出揣著。”蘇晚按住暖手寶,語氣平淡。
林薇薇的手剛碰到套子,突然“腳下一滑”,手里的熱水杯直接傾翻,滾燙的水順著暖手寶流下來,珊瑚絨吸水快,眨眼間淺灰色就被浸成深濕,側面的淺白云朵被水泡得模糊,絨線也泡得松散,套子從暖手寶上滑下來,軟塌塌地貼在桌上。
“啊!我的腳怎么沒站穩!”林薇薇趕緊蹲下身,手忙腳亂地去擦水,眼淚瞬間掉下來,“蘇晚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套子還能用嗎?我現在就去買最好的珊瑚絨,幫你重新做”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曉棠氣得上前一步,指著桌上的水漬,“剛才你明明站得很穩,就是故意把水潑上去的!”
“曉棠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林薇薇立刻紅了眼眶,轉向剛進門的傅斯年,聲音帶著哭腔,“斯年哥,你看蘇晚姐的手,剛才擦水的時候被熱水燙紅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端著熱水過來”
傅母跟著傅斯年進來,看到桌上的濕套子和林薇薇的眼淚,火氣立刻上來,指著蘇晚罵:“蘇晚,你是不是故意把暖手寶放桌邊?薇薇好心送方案還端熱水,你倒好,冤枉她還讓她自責!一個破絨布套而已,值得你這么揪著不放?”
蘇晚低頭看了眼手背的紅痕,剛才熱水濺到的時候,她下意識縮了手,卻還是被燙出片紅,現在還發疼。她拿起濕軟的絨布套,珊瑚絨吸滿了水,沉甸甸的,指尖捏著變形的云朵圖案,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壓著,悶得發不出聲。她沒看傅母和林薇薇,只是抬頭看向傅斯年,聲音很輕:“這絨布是我托人找的加厚款,繡云朵時怕扎手,每針都藏了線尾,熬了兩個晚上才做好,他揣暖手寶時不會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