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指尖摩挲著筆桿上的淺刻紋路,那是她找老木匠定制的繪圖筆,筆桿是溫潤的胡桃木,握感剛好貼合她的指型,靠近筆尖處還淺刻了個極小的“晚”字,是她熬夜設計的標志,專門用來畫精細的漸變光邊,昨天剛從工坊取回來,今天第一次用。
“蘇姐,傅氏那邊發了設計反饋,說需要調整下色彩比例。”曉棠拿著平板走進來,看到蘇晚手里的畫筆,眼睛亮了亮,“這就是你說的定制筆吧?看著就順手,剛才我還看到林薇薇在樓下,好像要上來。”
話音剛落,林薇薇就拎著個文件夾走進來,臉上掛著甜笑:“蘇晚姐,曉棠姐,斯年哥讓我送份補充協議,需要你簽完字回傳。”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畫筆,腳步頓了頓,伸手想拿:“這是新筆嗎?看著好精致,是用來畫青橙那版設計的?”
蘇晚按住畫筆,語氣平淡:“嗯,剛定制的。”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突然“哎呀”一聲,手里的文件夾滑落,里面的墨水瓶直接砸在桌上,深黑色液體瞬間漫開,徑直涌向繪圖筆,胡桃木筆桿吸墨快,眨眼間就染黑了大半,淺刻的“晚”字被墨漬糊住,連筆尖都沾了墨,再也沒法用。
“對不起對不起!”林薇薇趕緊蹲下身,用紙巾胡亂擦著筆桿,眼淚掉得飛快,“我不是故意的,手沒拿穩,蘇晚姐,這筆還能用嗎?我賠你一支新的”
“你是故意的!”曉棠氣得上前一步,“剛才明明是你故意把文件夾往桌上摔!”
“曉棠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林薇薇立刻紅了眼眶,轉向剛進門的傅斯年,“斯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傅母跟著傅斯年進來,看到地上的墨漬和林薇薇的眼淚,立刻指著蘇晚罵:“蘇晚,你是不是故意把筆放墨水瓶旁邊?薇薇好心送協議,你還冤枉她!一支破筆而已,賠你就是,用得著讓她哭嗎?”
蘇晚拿起染墨的畫筆,指尖捏著冰涼的墨漬,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碾過,疼得發悶。她沒看傅母和林薇薇,只是抬頭看向傅斯年,聲音很輕:“這筆是我找匠人定制的,筆桿的弧度、重量都是按我畫圖習慣調的,花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