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燈的光落在香檳塔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蘇晚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指尖捏著果汁杯,看著宴會廳中央應酬的傅斯年,他已經跟林薇薇站在一起說了十分鐘,林薇薇手里拿著文件夾,偶爾抬頭跟他說話時,嘴角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蘇小姐,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呢?”一道女聲傳來,是傅氏合作方的張太太。她端著兩杯香檳,在蘇晚身邊坐下,眼神掃過不遠處的傅斯年和林薇薇,語氣帶著點試探,“傅總和林助理的關系,好像挺好的。”
蘇晚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臉上扯出個淡笑:“林助理是傅總的得力下屬,工作上接觸多很正常。”
張太太挑了挑眉,沒再多問,只是跟蘇晚聊起了最近的設計展。蘇晚說起設計時,眼睛亮了些,話也多了起來,直到林薇薇端著托盤走過來,笑容溫柔:“蘇小姐,張太太,嘗嘗傅總特意讓人準備的馬卡龍,是您喜歡的草莓味。”
她把托盤遞到蘇晚面前,手指卻“沒拿穩”,托盤一歪,里面的馬卡龍撒了一地,其中一塊還沾在了蘇晚的米白色禮服裙擺上。
“哎呀!”林薇薇驚呼一聲,慌忙蹲下身去撿,“對不起蘇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周圍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張太太也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幫著撿。蘇晚看著裙擺上的粉色污漬,心里冷笑,林薇薇這戲,演得越來越熟練了。
傅母剛好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指著蘇晚的裙擺:“你怎么回事?站都站不穩嗎?把禮服弄臟了像什么樣子!”
“媽,不是蘇小姐的錯,是我不小心……”林薇薇連忙開口,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委屈,“您別罵蘇小姐,要怪就怪我。”
“跟你有什么關系?”傅母瞪了林薇薇一眼,又轉向蘇晚,語氣更沖,“肯定是你跟薇薇搶東西,才把托盤弄掉的!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懂事,傅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蘇晚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碎屑,語氣平靜:“我沒跟她搶東西,是她自己沒拿穩托盤。”
“你還敢頂嘴?”傅母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蘇晚的胳膊,“走,跟我去樓上休息室換件衣服,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傅夫人,您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夏冉的聲音突然傳來,她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一把擋在蘇晚面前,“我剛才在那邊看得清清楚楚,是林助理自己手抖摔了托盤,怎么倒怪起蘇晚來了?”
傅母沒想到夏冉會突然出現,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你是誰?這里是傅家的晚宴,輪得到你說話嗎?”
“我是蘇晚的閨蜜,夏冉。”夏冉掏出律師證晃了晃,語氣帶著點冷意,“傅家的晚宴是重要,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吧?要是傳出去,說傅家少夫人在自家晚宴上被誣陷,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家仗勢欺人呢。”
傅母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周圍的賓客也開始竊竊私語,看向傅母和林薇薇的眼神帶著點異樣。
林薇薇見狀,連忙拉了拉傅母的胳膊,小聲說:“傅夫人,算了,都是我的錯,您別生氣,也別影響了晚宴的氣氛。”她說著,又轉向蘇晚,彎腰道歉,“蘇小姐,真的很對不起,我再讓人給您找件禮服吧。”
蘇晚看著林薇薇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心里一陣惡心,剛想說話,傅斯年走了過來。他掃了眼蘇晚的裙擺,又看了看周圍的賓客,眉頭皺得很緊,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怎么回事?鬧什么?”
“傅總,是我不小心把托盤摔了,弄臟了蘇小姐的禮服,您別怪蘇小姐。”林薇薇搶先開口,聲音帶著點哽咽,“也別怪傅夫人,她只是擔心影響晚宴。”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蘇晚身上,沒看夏冉,也沒問事情的經過,只是冷冷地說:“-->>跟我來休息室,陳默已經給你準備了備用禮服。”
蘇晚看著他,心里像被冰錐扎了一下。他不問對錯,不問她有沒有受委屈,只關心晚宴有沒有被影響,只覺得她在鬧事。
“我不換。”蘇晚往后退了一步,語氣堅定,“這禮服臟了,我回家換就行,不麻煩傅總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