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垂下眼,將額頭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謝謝你。
但是,麻煩你跟她解釋清楚吧。
我真的太多事情了,千頭萬緒……”
她咬住牙齒,突然說不下去,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話當著他的面說,鼻子發酸發澀,眼淚竟然想往外跑。
她聲音里微微的哽咽像是一盤絲將他的心臟捆住了,用力收緊。
傅靖霆伸手拽她胳膊,她不給他拽開,手臂用力抱著自己的腿,眼睛壓在膝蓋上,這種莫名其妙哭泣的模樣,不想給他看到。
丟人。
許傾城無堅不摧,沒有什么挺不住的。
軟弱這東西只能在她自己一個人時出現才對。
傅靖霆隱隱嘆口氣,他把水瓶放到床頭柜上,人坐到她身側,直接將人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
“你……”
姿勢一變,再藏不住這張臉。
梨花一枝春帶雨。
這詩句被她詮釋得極其生動。
許傾城有點兒不好意思,她偏開眼不看他,掙扎著要起來,卻被他的胳膊圈的死死的。
懷抱里嵌入一個她,就覺得圓滿。
傅靖霆將臉壓在她的肩膀上,十分不規矩地去蹭她的脖子。
她被他抵地,被迫揚高了脖頸,給了他足夠的空間,男人的氣息噴薄在肌膚上,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壓在他胳膊上的手指都在抖,心臟跟著跳得厲害。
許傾城有點害怕,害怕他繼續……更害怕她今天沒有推開他的力氣。
她渾身都在發顫,傅靖霆抱著她的手臂用力緊了緊,聲音從她脖頸間飄出來,有些發悶。
“怕我?”
“……”怕她自己。
男人抬起臉,他的眸光又深又暗,甫一對視,許傾城便匆匆撇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