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蕭老夫人拍案而起,保養得宜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你發什么瘋!“
“我很清醒。”白卿卿平靜地說,“比過去三年任何時候都清醒。”
蕭祈今死死盯著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當然。”白卿卿迎上她的目光,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得渾身發抖,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跪下!給我跪下認錯!”
出乎所有人意料,白卿卿真的跪下了。
她從椅子上起身,緩緩屈膝,膝蓋重重磕在黃花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昂貴的禮服裙鋪散在地面上,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但她背脊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抬起,直視著蕭老夫人。
白卿卿跪下那一刻,整個蕭家打聽鴉雀無聲。
“您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她輕聲對蕭老夫人說,“就像過去三年一樣。”
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地戳中了蕭老夫人的痛處。
老人家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顫抖著舉起手杖。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蕭祈今瞳孔驟縮,手指無意識收緊,指節泛白。
手杖帶著風聲落下,白卿卿閉上眼睛,嘴角卻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她在等這一刻,等蕭老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暴的證據。
但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
白卿卿睜開眼,看到蕭祈今抓住了那根即將落在她身上的手杖。
他臉色鐵青,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震驚與困惑。
他從未想過,白卿卿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下。
更沒想過,奶奶會真的舉起手杖要打她。
這三年里,到底發生過多少次?
而他又忽視了多少次?
白卿卿依然跪著,背脊挺直,眼神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早已習慣這樣的對待。
蕭祈今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滯。
“奶奶!”蕭祈今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您要做什么?”
蕭老夫人顯然沒料到孫子會阻攔,一時語塞,又有些慌亂的解釋,“我我只是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
“她是我妻子。”蕭祈今一字一頓地說,手卻攥得指節發白,“誰都沒資格教訓她!”
“卿卿,起來。”他松開蕭老夫人的手杖,伸手去扶她,聲音低沉而壓抑。
白卿卿卻輕輕避開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蕭祈今,簽字吧。”她淡淡地說,目光落在地上的離婚協議上,“我們之間,早就該結束了。”
蕭老夫人臉色難看的要命,顯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今天特地把白卿卿叫回來,也是借機想敲打她。
誰知道她丟下一顆大地雷。
她拄著拐杖,聲音發顫:“祈今!你難道真要由著她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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