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單位里工作,還兼職去服裝廠畫畫,一個月拿六百塊的工資。”
“不僅如此,方星桐還開了一家飯店,我聽說投了一萬塊錢。”
陳巧桂這么說了之后,就像是一塊巨石丟進水潭里,泛起了水花。
方星桐皺了皺眉,但她并沒有否認,而是聽陳巧桂繼續說。
陳巧桂還說得來勁了:“一萬塊錢,這得攢多少年,她二十歲都不到,就有那么多積蓄,我聽說她在裁縫鋪也有兼職,一個月能拿好幾百。”
“大家伙每天認真上班下班,一個月不過幾十塊,她輕輕松松就能掙幾百上千一個月,你說這樣還能好好在單位里工作嗎?”
“我看方星桐就是把單位當成是最后的底牌,反正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沒辦法同時做那么多事。”
“方星桐,她說的屬實嗎?”局長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方星桐敢作敢當,她點頭應聲道:“嗯沒錯,我是有在投資,但這和我上班沒有沖突。”
“我在這里工作一年了,該做什么事情需要做什么工作,我都是兢兢業業完成的,沒有因為其他的事情影響到工作。”
“我可以擔保,方同志說得句句屬實。”鐘承從樓下走上來,走到方星桐身旁。
“局長,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服裝廠的事情趙廠長跟我談過的,在沒有影響工作的前提下,是可以這么做。”鐘承跟以前一樣,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
方星桐很感謝鐘承,不管別人怎么誤會和詆毀,鐘承始終是站在她這邊并相信她的。
可光靠鐘承一個人信任是沒有用的。
那么多雙眼睛都盯著她呢。
方星桐能感覺得到,同事們對她已經很不滿意了,只是礙于領導的面子,沒有直接說出來。
陳巧桂又開始作妖:“不管她做得有多好,都阻擋不了她干那么多兼職的事。”
“如果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那是不是單位里每個同志都可以一邊上班一邊搞副業了?那樣以后誰還真正會為人民群眾考慮呢?”
“這個女同志說得對啊,哪有人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她工作能力強我知道,一個月掙幾百上千,那豈不是家底很豐厚了?這么多錢,以后還能干好工作維系群眾嗎?”
“大家冷靜一下。”鐘承看到同事們被煽動了,趕忙幫忙說話。
“其實方星桐同志一直在考試,她剛考上了……”
鐘承的話音未落,方星桐清脆的嗓音響起來:“鐘局,讓我來說兩句吧。”
“好,你說。”
方星桐看向四周。
她的目光從每一個同事的臉上掃過去。
她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可置信,或者是警惕的神情,沒有一個能平靜地看向她。
其實這也不能怪同事們,誰聽到一個月掙成百上千的錢不會嫉妒?
大家的工資都差不多,家庭狀況也差不多的,這種才能和諧共處,一旦有人暴富了,其他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向領導請辭了。”方星桐拿出了一直準備著,但從來沒有拿出來的辭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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