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與之抬手觸碰畫中女子,“咔噠”一聲,來自畫布后機括開關啟動-->>聲。
蘇與之眸色一頓,回頭瞅一眼,確認無人,掀開畫布,赫然藏著一處暗格。
暗格和墻板巧妙融為一體,要不是她偶然按動畫布觸及開關,即便湊近也很難發現。
暗格里整齊碼放幾摞密信,蘇與之分出北境的,有新有舊,其中大多關于蘇與之下落,落款時間最早追溯七八年前。
七八年前謝墨寒就開始尋找兄長了嗎?
最新的一封,是三日前北境傳來的消息。
信中說探子跟丟了蘇硯知,后面還跟著解釋,可能是蘇硯知有所察覺,隱去蹤跡,藏得更深了,也有可能是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蘇與之一目十行地看信,蘇硯知走失的那年十二歲,算起來已有十五年。
有人說蘇硯知是自己走的,有人說被人牙子拐走的,也有人說蘇硯知早死了。
蘇硯知不回來,她就沒辦法名正順地奪回父母留下的家產。
蘇與之反復看信中內容,再次陷入迷茫,手眼通天如謝墨寒也找不到蘇硯知。
蘇與之讀完信,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等了一個時辰謝墨寒也沒回來。
謝墨寒宿在軍營早已是家常便飯,和看守書房的小廝說了一聲,謝墨寒回來讓人去叫她,便離開了。
蘇宅
牙行伙計告知蘇嫣然東街巷子租出去了,三日后簽訂租賃契。
蘇嫣然盤算著她的小金庫,日后嫁進宸王府多置辦些嫁妝,蘇與之那個死鬼的嫁妝還留著宸王府,她嫁過去,那些嫁妝就都是她的了。
隨口問租戶信息,“什么人要租院子啊?亂七八糟的可不行!”
“放心吧,宸王府的何大夫,我瞧著那人挺好的,是正經過日子人家。”
何語和云巧,蘇嫣然咬了咬后槽牙,眼底狠戾一閃而過。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這次終于栽到她手里了。
簽訂契約那日,蘇與之把何念安送去洪書先生學堂,直奔莊宅牙行。
牙行伙計見蘇與之過來,二兩定銀還給她,一臉為難。
“何大夫對不住您,房主突然不租了,說是要自用,要不……我在給您找個別的?”
話音未落,呼呼啦啦走進來十幾個丫鬟嬤嬤,為首的是一位身穿華麗衣裙的女子,一步三搖,頭上金叉閃閃發光,直晃人眼睛。
蘇嫣然揚著下巴走了過來,看著蘇與之,話是對牙行伙計說的。
“怎么不告訴他實話?”
蘇嫣然嘴角翹起得意弧度,“何大夫啊,你要租蘇家院子?真是不巧,昨天買了兩頭豬沒地方養,只能養在那個院子里,你要是不嫌棄,住進去也行,租金減半。”
蘇嫣然的故作大方,惹得周圍人竊笑,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
那日蘇與之從王汝梅口中得知東街巷子的二進院子是蘇家的,便知蘇嫣然知道是他們租,一定會搞事情。
果不其然,狗改不了吃屎。
抬眼朝門口看去,一輛馬車停在牙行門口。
云巧從馬車上蹦下來,車夫扶著一個男子走了下來。
男子拄著拐,身形佝僂,肩膀打著同顏色補丁,三十多歲的年紀,滄桑得像五十多歲,正是賀嬤嬤的瘸腿兒子——賀大郎
地契寫的是賀嬤嬤的名字,賀嬤嬤走了,怎么也輪不到蘇嫣然做主。
云巧扶著賀家大郎進來,看向蘇與之。
“公子,我們路上耽擱了一會兒,”見蘇嫣然也在,眼底掩飾不住的厭惡,“是不是晚了?”
個中緣由云巧和賀家大郎說過,蘇與之對賀家大郎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凌厲視線落在蘇嫣然身上。
“來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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