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是個性子活潑的,沒一會兒和云巧混熟了,嘴崩豆似地八卦完上京城里的大事小情,又八卦宸王府里的。
“云巧姐我和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咱們王爺六年前剿滅雍州叛軍那次,聽說被叛軍的箭傷到了男根,不能人事。”
蘇與之在外間整理藥箱,她耳力好,內間云巧和春喜嘀嘀咕咕她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頓了頓,之前她給謝墨寒診過脈,除了外傷,那方面生龍活虎的。
這樣離譜的謠到底是怎么傳出來的?
想到她不小心扎的謝墨寒不舉的那一針,原本很快就好的,為了探聽消息,故意做了點手腳,還和謝墨寒扯謊,她醫術不精,謝墨寒倒也沒怪罪。
蘇與之笑著搖搖頭,這下謠成真了。
帶回來的一些藥材有些潮了,蘇與之端起笸籮起身,錢初霜過來。
“何大夫干嘛去?”
這丫頭是方才來福帶過來,說是幫忙的。
蘇與之道:“這些草藥潮了,我去外面曬曬。”
“您想去哪曬,我幫你。”錢初霜緊緊跟著她。
蘇與之瞥了錢初霜一眼,眼底劃過一抹警惕,神色如常和錢初霜閑聊,狀似不小心沒拿穩,笸籮傾斜,錢初霜動作利落地接住。
“何大夫當心。”
蘇與之淺笑道謝:“多謝!”
余光瞄了一眼來福送來的另一個丫頭周幽雪,圍著云巧“忙里忙外”,兩個丫頭身形利落動作輕盈,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探子。
從前她是宸王妃的時候,受身份約束,日常談舉止乃至出行宴飲,有諸多不便,如今她以軍醫身份借住宸王府,雖也有不便,但總比之前自由得多。
兩個眼線在這里處處受制,得先想辦法把錢周兩個丫鬟弄走。
謝墨寒的書房有專人灑掃伺候,謝墨寒不在的時候,也常年有人看守。
晚些時候,蘇與之聽說謝墨寒在書房,拎著藥箱,箱蓋分離的藥箱用粗布系著,以替謝墨寒針灸的名義讓赤陽通傳。
赤陽沒通報,直接讓她進去。
“下官參見宸王殿下。”
謝墨寒伏在桌案前,朱筆批完一本公文,抬頭淡淡看她一眼。
“何大夫住得可還習慣?”
“回殿下的話,好。”
“哪里好?”
“哪都好。”
“具體說說。”
蘇與之答得敷衍,謝墨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既然如此,索性亮明來意。
“下官初來乍到,行當也就幾個箱子,不勞煩兩位姑娘幫忙,不瞞您說,忙活的時候,總感覺有兩雙眼睛在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殿下故意派來監視下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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