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桌上那封從廬州加急送來的軍報,指節都捏得發白。信紙邊緣被驛卒的汗水浸得發皺,上面的字跡潦草卻透著絕望:“蒙古軍于廬州城外筑土堡十余座,環伺城池,日夜攻城,守軍傷亡慘重,糧草將盡,望速馳援!”
    耶律齊站在我身邊,眉頭擰成了疙瘩:“蒙古人這是玩的新花樣?以往攻城不是靠云梯就是回回炮,怎么想起筑土堡了?”
    我揉了揉眉心,腦海里飛速閃過歷史課上學過的相關知識——蒙古人打仗最擅長因地制宜,這種土堡戰術說白了就是“步步為營”,先筑堡站穩腳跟,切斷城池外援,再慢慢耗死守軍。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用出來,而且選了廬州這個關鍵節點。
    “這土堡可不是簡單的土堆,”我指著軍報上畫的簡易草圖,“你看,每座堡都有兩丈多高,墻外挖了壕溝,里面能駐兵數百,還能架投石機。十幾座連起來,就像一道鐵箍把廬州箍住了,外面的援軍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蘇晴剛從峨眉派回來,聞立刻說道:“那我們得趕緊派兵去救!廬州是江淮屏障,一旦失守,蒙古軍就能直逼江南,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我點點頭,心里已經有了計較:“破蒙軍主力隨曹友聞將軍在襄陽外圍布防,不能輕易調動。這樣,我帶三千破蒙軍精銳,再讓情報堂的李銳跟著,連夜馳援廬州。蘇晴,你留在襄陽,協助耶律幫主穩住江湖抗蒙聯盟,防止蒙古人聲東擊西。”
    耶律齊叮囑道:“蒙古軍此次來勢洶洶,你務必小心。廬州守軍主將是杜杲將軍,此人驍勇善戰,你到了之后務必與其好好配合。”
    “放心吧幫主,”我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青銅丐缽,缽身的符文在燭光下微微發亮,自從完全激活后,它的“地形感知”技能越來越靈敏,想必這次能派上大用場,“我盡快破解這土堡戰術,不讓廬州出事。”
    當天夜里,我帶著三千破蒙軍,騎著快馬往廬州趕。一路上天色陰沉,偶爾有零星雨點落下,打在頭盔上噼啪作響。破蒙軍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清一色的勁弩、長刀,還有專門配備的改良型投石機部件,行軍速度極快,不到三天就逼近了廬州地界。
    離廬州還有二十里地時,李銳帶回來偵查消息:“林長老,蒙古軍在廬州城外十里處筑了十三座土堡,呈月牙形環繞城池,每座堡之間相距約一里,相互呼應。堡外的壕溝里灌滿了水,還插了尖木,想要硬闖根本不可能。杜將軍派了幾次敢死隊突圍,都被土堡上的弓箭手射回來了,傷亡慘重。”
    我勒住馬韁,登高遠望,果然能看到遠處連綿起伏的土堡輪廓,像一個個猙獰的巨獸趴在地上。空氣中隱約能聞到硝煙和血腥味,顯然攻城戰打得十分激烈。
    “不能硬沖,”我沉吟道,“蒙古軍在土堡里以逸待勞,我們貿然進攻,只會白白犧牲。先找個隱蔽的地方扎營,摸清土堡的虛實再說。”
    我們把營地扎在一片樹林里,趁著夜色,我和李銳帶著幾個偵查好手,悄悄摸到最近的一座土堡附近。我激活青銅丐缽的“地形感知”技能,立刻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傳來不同的震動——土堡的地基雖然扎實,但堡墻是用濕土混合稻草夯實的,外層雖然堅硬,內部卻不算致密。
    “這土堡看著嚇人,其實有弱點,”我小聲對李銳說,“濕土夯筑的墻,最怕劇烈震動。只要能在墻根處制造足夠大的沖擊力,就能把墻震塌。”
    李銳眼睛一亮:“您是說用火藥?”
    我點點頭:“正是。我們帶的改良火藥威力比普通火藥大得多,只要用量足夠,炸開一座土堡不成問題。但問題是,怎么把火藥送到土堡墻根下?土堡上的守軍日夜巡邏,壕溝又不好過。”
    我們趴在草叢里觀察了大半夜,發現每座土堡的守軍都會在丑時換班,換班間隙有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防備相對松懈。而且壕溝雖然灌滿了水,但在靠近土堡左側的位置,有一處水較淺,似乎是之前挖掘時沒處理好的低洼處。
    “就從那里動手,”我拍板決定,“李銳,你帶五十名水性好的弟子,趁著換班的時候,從淺水區潛過去,把火藥包固定在土堡墻根下。我帶著其他人在外面接應,一旦火藥引爆,就趁亂進攻,先拿下這座土堡,打開一個缺口。”
    回到營地,我們立刻開始準備。破蒙軍里有專門負責制作火藥的工匠,他們把改良火藥裝進厚牛皮袋里,每個火藥包足有三十斤重,外面裹了鐵皮,防止被水浸濕。為了確保引爆成功,我們還用油布把引線包好,做成了延時引線。
    丑時一到,夜色正濃,連月亮都躲進了云層里。李銳帶著五十名弟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壕溝。他們都是丐幫弟子出身,水性極佳,在水里像魚兒一樣靈活,很快就摸到了淺水區。
    我站在樹林邊緣,緊握著青銅丐缽,心里有些緊張。這是我們第一次用火藥爆破的方式對付蒙古軍的土堡,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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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遠處的土堡方向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那是弟子們在固定火藥包。又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驚雷炸響在地面上!
    我眼前瞬間閃過一道刺眼的火光,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氣浪撲面而來,把周圍的樹枝都吹得劇烈搖晃。遠處的土堡轟然倒塌了一大片,煙塵沖天而起,遮天蔽日。
    “成功了!”身邊的破蒙軍弟子們歡呼起來。
    “沖!”我大喊一聲,翻身上馬,揮舞著長刀帶頭沖了出去。三千破蒙軍弟子緊隨其后,吶喊著向那座倒塌的土堡沖去。
    土堡里的蒙古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baozha嚇懵了,煙塵還沒散去,就有不少蒙古兵從廢墟里爬出來,暈頭轉向地四處亂跑。我們的勁弩手立刻上前,箭如雨下,把這些蒙古兵一一射殺。
    等我們沖到土堡跟前時,里面的蒙古軍已經潰不成軍。破蒙軍弟子們個個奮勇當先,長刀揮舞,很快就肅清了殘余的敵人。這座被蒙古軍視為堅不可摧的土堡,就這樣被我們用火藥炸開了一個大口子。
    “林長老,您太神了!”李銳滿身是泥,跑過來興奮地說道,“這火藥的威力也太大了,一下子就把土堡炸塌了半邊!”
    我喘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廢墟,心里松了口氣:“這只是開始,還有十二座土堡呢。趕緊清理戰場,加固這個缺口,防止蒙古軍反撲。另外,派人去通知杜杲將軍,就說我們到了,讓他里應外合。”
    沒過多久,廬州城門打開,一支騎兵沖了出來,帶頭的正是杜杲將軍。他年紀約莫五十多歲,身材高大,滿臉風霜,看到我后立刻翻身下馬,抱拳說道:“林長老,多謝你及時馳援!若再晚幾日,廬州就真的守不住了。”
    “杜將軍客氣了,”我回禮道,“廬州安危關乎江淮全局,我等豈能坐視不理。現在我們雖然打開了一個缺口,但蒙古軍的土堡還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把剩下的土堡都毀掉。”
    杜杲嘆了口氣:“這些土堡確實難纏,蒙古軍筑堡的速度極快,我們之前毀掉一座,他們沒過兩天就又筑起來一座。而且他們的土堡相互呼應,我們攻這座,其他土堡就會派兵支援,實在難辦。”
    我沉吟道:“那我們就集中兵力,逐個擊破。他們筑堡快,我們炸堡更快。杜將軍,你派一部分兵力守住這個缺口,牽制其他土堡的援軍,我帶著破蒙軍,專攻剩下的土堡。”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采取了“逐個爆破”的戰術。每天夜里,我們都會選擇一座土堡作為目標,由李銳帶著弟子潛入放置火藥包,然后引爆。蒙古軍一開始還試圖增援,但每次都被杜杲將軍的守軍牽制住,根本來不及救援。
    不過蒙古軍也很快反應過來,加強了土堡的防備,不僅增加了巡邏人數,還在壕溝里增設了更多的尖木和陷阱,甚至在土堡墻根下派了專門的士兵值守。我們的幾次行動都遇到了阻礙,有兩名弟子在潛入時不幸被發現,當場犧牲。
    看著弟子們的尸體被抬回來,我心里又痛又怒。這些弟子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的犧牲讓我更加堅定了盡快破解土堡戰術的決心。
    “不能再這樣硬來了,”我召集李銳和-->>幾名破蒙軍校尉開會,“蒙古軍已經有了防備,繼續夜間潛入風險太大。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開。”
    李銳提議道:“要不我們白天佯攻,吸引他們的兵力,然后晚上再動手?”
    我搖搖頭:“蒙古軍的投石機威力不小,白天佯攻會造成很大傷亡。而且他們吃過幾次虧,肯定不會輕易上當。”
    我摸著青銅丐缽,陷入了沉思。缽身的符文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焦慮,微微發熱,“地形感知”技能再次激活,我腦海里浮現出蒙古軍十三座土堡的布局圖,每座土堡的位置、壕溝的深淺、守軍的分布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