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著凌晨的露水往回走，靴底碾過蒙古兵尸體上凝固的血痂，發出細碎的“咯吱”聲。身后的回回炮工坊還在冒煙，火光把半邊天染成橘紅色，空氣里滿是焦木和硫磺的味道——這是咱們昨夜的戰果，毀了蒙古人十二門回回炮，還燒了他們存著的半庫房火藥。
    “林長老，您慢些走！”陳默從后面追上來，手里拎著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剛在蒙古兵尸體上搜著的，您看看是啥稀罕物。”
    我停下腳步，借著晨光掀開油布，里面是個巴掌大的銅制小盒，盒身上刻著蒙古文字。我摸出懷里的青銅丐缽，指尖剛碰到銅盒，缽身就微微發燙——這是“辨偽”技能的反應，說明這盒子里裝的東西不一般。我把銅盒打開，里面是張折疊的羊皮紙，上面畫著些歪歪扭扭的線條，看起來像是張地圖。
    “這是……蒙古人的糧草分布圖？”陳默湊過來看了一眼，撓了撓頭，“不對啊，他們的糧草營不是在東邊嗎？這圖上標的怎么是北邊的山坳？”
    我心里咯噔一下——蒙古人這是玩了個聲東擊西的把戲！之前咱們一直盯著東邊的糧草營，以為那是他們的命脈，沒想到他們早就把主力糧草轉移到了北邊。我趕緊把羊皮紙折好揣進懷里，對陳默說：“你馬上帶幾個弟兄去北邊山坳探探，看看這圖是真是假。記住，千萬別打草驚蛇，要是真有糧草營，就趕緊回來報信。”
    陳默點頭應了，轉身就招呼了幾個身手好的弟兄，往北邊跑去。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卻沒踏實下來——昨夜毀了回回炮工坊，蒙古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今天就會有大動作。
    我剛走到城門口，就看到張猛帶著幾個弟兄在清點人數。他臉上帶著傷，左眼下方貼著塊破布，見我來了，趕緊迎上來：“林長老，您可回來了！昨夜咱們一共傷亡了三十五弟兄，其中七個沒挺過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這幾天的仗打下來，弟兄們死傷不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眼里卻沒了之前的慌亂——經過這幾次戰斗，咱們的士氣反而越來越高了。
    “城里的水源怎么樣了？”我問張猛。之前蒙古人投毒的事雖然解決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張猛提起這事，臉上露出點笑容，“您教的那法子真管用，用細沙和木炭過濾完的水，喝著比之前還甜！老百姓還特意送了些水缸過來，說要幫咱們存水呢！”
    我心里一暖——這就是襄陽的百姓，咱們為他們守城，他們也把咱們當自己人。正說著，就看到幾個老百姓挑著擔子走過來，擔子里裝著熱騰騰的饅頭和粥。
    “林長老，張長老，快趁熱吃點！”為首的老漢放下擔子，笑著說，“這是咱們幾個街坊連夜蒸的，弟兄們守城辛苦，可得多吃點才有勁！”
    我接過老漢遞來的饅頭，咬了一口，熱乎的饅頭帶著麥香，比咱們平時吃的糙米飯好吃多了。“多謝老伯，也替我謝謝街坊們！”我對老漢說，“有咱們一起，肯定能守住襄陽！”
    老漢笑著點頭，又忙著給其他弟兄分饅頭去了。我看著這一幕，心里突然有了底氣——只要咱們和百姓一條心，就算蒙古人再厲害，也攻不破襄陽城。
    吃完早飯，我剛要去城頭巡查，就看到蘇晴從城外回來。她身上沾著些塵土，手里還拿著支折斷的箭，見我來了，趕緊說：“林越，蒙古人今天有點不對勁！我在城外偵查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軍營里來了不少騎兵，好像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援軍。”
    我心里一緊——蒙古人果然要搞大動作了！我趕緊和蘇晴一起往城頭走去，剛爬上城頭，就看到遠處蒙古軍營的方向，塵土飛揚，隱約能看到不少騎兵在移動。
    “看來他們是想在今天發起總攻。”蘇晴皺著眉說，“咱們得趕緊做好準備，把能用的兵力都調到城墻上，尤其是南門和西門，這兩處的城墻比較薄弱。”
    我點了點頭，剛要下令，就看到陳默從北邊跑了回來，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林長老！您猜對了！北邊坳里真有蒙古人的糧草營，至少有五千石糧食，還有不少戰馬！”
    “好！”我心里一陣高興，“既然知道了他們的糧草營在哪，咱們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蘇晴，你帶峨眉派的弟子和一部分丐幫弟兄，從西門出去，繞到北邊山坳，想辦法把他們的糧草燒了。張猛，你負責守好城墻，要是蒙古人發起進攻，就用防火箭和滾石對付他們。我帶剩下的弟兄，在城里做好接應，一旦蘇晴得手，就趁機發起反擊。”
    眾人都點頭應了，趕緊去準備。我站在城頭，看著遠處蒙古軍營的動靜，心里默默盤算著——只要能-->>燒了他們的糧草，蒙古人就會軍心大亂，到時候咱們再發起總攻，一定能把他們趕回老家！
    沒過多久，蘇晴就帶著弟兄們出發了。她們穿著老百姓的衣服，手里拿著鐮刀和鋤頭，裝作是去城外種地的農民，慢慢往北邊山坳走去。蒙古人的哨兵果然沒起疑心，放他們過去了。
    我在城頭盯著，心里既緊張又期待。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就看到北邊山坳的方向冒出了濃煙，緊接著是一陣baozha聲——蘇晴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