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偵查弟子的當晚，我拿著防御圖紙在城樓里來回踱步，腦子里全是蒙古軍可能的動向。曹友聞和耶律齊坐在旁邊，看著我手里的圖紙，眉頭也擰成了疙瘩。

    “按說蒙古人糧草不足，要么盡快進攻，要么就得撤兵，可他們現在既不攻也不撤，反倒在十里坡扎了營，這不對勁啊。”曹友聞手指敲著桌子，語氣里滿是疑惑，“難不成他們在等援軍？”

    我停下腳步，指著圖紙上蒙古軍營的位置：“很有可能。上次咱們燒了他們不少糧草，他們肯定得等后方補給。但也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他們在耍花樣，故意拖延時間，想讓咱們放松警惕，然后搞偷襲。”

    耶律齊點頭附和：“林越說得對。丐幫弟子在城外偵查時，發現蒙古人白天沒什么動靜，可一到晚上，營地里就有不少人影在晃，像是在偷偷準備什么。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把圖紙攤開，在上面畫了幾條線：“不管他們是等援軍還是想偷襲，咱們都得做好準備。第一，加固城墻，尤其是西城墻和南城墻，上次蒙古人攻西城墻最猛，南城墻相對薄弱，得再加一層沙袋，多設些箭樓；第二，在城外挖戰壕，就挖在蒙古軍可能偷襲的路線上，里面埋上尖木和火藥，再派弟子在戰壕附近設暗哨；第三，城里的巡邏要加強，尤其是糧倉和武器庫，絕不能讓蒙古人趁虛而入。”

    曹友聞立刻站起身：“我這就去安排宋軍士兵加固城墻、挖戰壕。正好新招募的百姓子弟里有不少會挖地的，讓他們也一起上，人多快。”

    耶律齊也跟著站起來：“丐幫弟子負責城外的暗哨和城里的巡邏。我會把弟子分成三班，日夜不停盯著，一旦有動靜，立刻發信號。”

    “還有一件事，”我叫住他們，“蒙古人要是偷襲，大概率會選在晚上。咱們得在城墻上火把多插些，再準備些硫磺和硝石，一旦發現蒙古人靠近，就扔下去照明，讓他們無所遁形。另外，讓丐幫的醫堂準備好草藥和繃帶，萬一有士兵受傷，能及時救治。”

    兩人都點頭應下，轉身匆匆離開。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又摸了摸腰間的青銅丐缽，它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預警危險——這說明至少今晚，蒙古人暫時不會有大動作，但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的。

    剛走出城樓，就看到蘇晴提著一盞燈籠走過來，燈籠的光映著她的臉，顯得格外柔和。“還沒休息呢？”她把燈籠遞到我手里，“我看城樓里還亮著燈，就知道你肯定還在忙。”

    我接過燈籠，笑了笑：“現在哪睡得著。蒙古人在城外虎視眈眈，咱們得趕緊把防線筑好，不然心里不踏實。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該早點休息。”

    “我擔心你，”蘇晴輕聲說，“剛從醫堂過來，已經讓弟子們把草藥和繃帶都準備好了，還熬了些姜湯，等會兒給城墻上的士兵和弟子們送過去，晚上冷，喝了能暖和點。”

    我心里一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有你在，我安心多了。走，咱們一起去城墻上看看，順便把姜湯給大家送過去。”

    蘇晴點點頭，跟在我身邊，一起往西城墻走。夜里的風很涼，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城墻上的士兵和弟子們卻沒一個叫苦的，都在忙著搬沙袋、加固箭樓，每個人臉上都滿是勁勁兒——他們知道，這城墻不僅是襄陽的防線，更是家里老小的命。

    “林長老！蘇姑娘！”一個負責加固城墻的宋軍小校看到我們，連忙跑過來，“你們怎么來了？這么晚了，天多冷啊。”

    “來看看大家，”我笑著說，“大家辛苦了，蘇姑娘帶來了姜湯，都喝點暖和暖和。”

    蘇晴讓人把姜湯桶打開，士兵和弟子們圍過來，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著，姜湯的熱氣在冷夜里散開，連空氣都好像暖和了不少。一個年輕的百姓子弟喝著姜湯，笑著說：“謝謝林長老，謝謝蘇姑娘！有這姜湯，再冷的天我也能扛住！等蒙古人來了，我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咱們襄陽人的厲害！”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氣氛一下子輕松了不少。我看著他們的笑臉，心里也踏實了——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就沒有守不住的城，沒有打不贏的仗。

    和大家聊了一會兒，我又帶著蘇晴去城外的戰壕看看。負責挖戰壕的弟子和百姓子弟正干得熱火朝天，鐵鍬挖地的“砰砰”聲在夜里格外清晰。陳默也在那里，正指揮著大家怎么埋尖木、怎么布置火藥。

    “長老，您來了！”陳默看到我，連忙跑過來，“您看這戰壕，挖了有一丈深，兩丈寬，里面埋的尖木都削得尖尖的，蒙古人要是敢過來，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

    我走到戰壕邊，往下看了看，確實挖得又深又寬，尖木埋在里面，只露出一點尖頭，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做得好，”我點點頭，“再在戰壕兩邊多插些樹枝，偽裝一下，別讓蒙古人提前發現。另外，暗哨的位置要選好，既要能看到蒙古人的動向，又不能被他們發現，每隔一里地設一個，互相之間用哨聲聯系。”

    陳默連忙應下：“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暗哨都是情-->>報堂的老弟子，經驗豐富，肯定能盯好。”

    從戰壕回來，已經快到后半夜了。蘇晴的眼睛都有些紅了，顯然是困了。我把她送到丐幫分舵門口，叮囑她：“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別擔心我，我再去城里巡邏一圈，沒問題就回來休息。”

    蘇晴點點頭，又叮囑我：“那你也早點回來，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情況，別硬拼，趕緊讓人送信。”

    我笑著答應下來，看著她走進分舵，才轉身往城里的糧倉走去。糧倉是襄陽的命根子，絕不能出任何差錯。剛走到糧倉附近，就看到兩個巡邏的丐幫弟子，他們看到我，連忙行禮：“長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