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剛到手的山魂石,跟著蘇晴往破廟跑的時候,后頸還在冒冷汗——剛才在祖廟正殿,蒙古密使巴圖那把彎刀擦著我耳邊過去的涼意,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陳默已經在破廟門口牽著馬等我們,見我們跑過來,趕緊把韁繩遞過來:“快上馬!剛才看到蒙古騎兵往這邊來了,估計是追咱們的!”
    我翻身上馬,剛坐穩就聽見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還有蒙古士兵的呼喊:“抓住那兩個漢人!別讓他們跑了!”蘇晴一甩馬鞭,馬兒嘶鳴一聲,撒開蹄子往城外跑。我回頭看了一眼,至少有二十多匹蒙古馬跟在后面,手里的弓箭還時不時往我們這邊射,箭羽“嗖嗖”地擦著耳邊飛過,嚇得我趕緊趴在馬背上。
    “這樣跑不是辦法!”蘇晴一邊控著馬一邊喊,“前面就是興慶府的西市,那里人多,咱們可以混進去躲躲!”我點點頭,跟著她往西市的方向拐。剛進西市,就見街上擠滿了擺攤的商販和逛街的百姓,有賣胡餅的、賣皮毛的,還有耍雜耍的,熱鬧得很。我們趕緊跳下馬,把馬拴在旁邊的樹上,假裝成逛街的情侶,混進人群里。
    蒙古騎兵追到西市門口,見人太多,不敢騎馬進去,只好下馬一個個搜。我拉著蘇晴躲在一個賣香料的攤位后面,屏住呼吸。攤主是個西夏老漢,見我們神色慌張,又看了看外面的蒙古兵,悄悄對我們說:“你們是得罪蒙古人了吧?跟我來,我家有后門能出去。”
    我們跟著老漢穿過攤位后面的小巷,七拐八繞來到一個小院,老漢指著院墻上的一個狗洞:“從這兒鉆出去,就能到城外的莊稼地,蒙古人肯定找不到你們。”我趕緊從懷里摸出塊碎銀子遞給老漢,他擺擺手拒絕了:“蒙古人在咱們西夏作威作福,我幫你們是應該的,快走吧!”
    我們從狗洞鉆出去,果然到了一片玉米地。剛跑沒幾步,就聽見玉米地旁邊的小路上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在說話——是兩個蒙古士兵,正在巡邏。我趕緊拉著蘇晴蹲下來,屏住呼吸。幸好那兩個士兵只是路過,沒往玉米地里看,不然我們肯定要被發現。
    等士兵走遠了,我們才敢繼續往城外跑。一直跑到太陽快落山,確認后面沒人追了,才在一個廢棄的土坯房里停下來休息。我從懷里摸出山魂石,借著夕陽的光看——這石頭通體翠綠,表面還泛著淡淡的光暈,放在手里涼絲絲的,跟普通的石頭完全不一樣。蘇晴湊過來看了看,又摸了摸我的青銅丐缽:“你把山魂石嵌進去試試?說不定能解鎖新技能。”
    我點點頭,把山魂石往丐缽中間的凹槽里一放,“咔嗒”一聲,山魂石正好嵌進去。緊接著,丐缽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綠光,順著我的手掌往我身體里竄,我感覺腦子里突然多了些東西——周圍的地形在我腦海里變得清晰起來,連幾里外的山丘、河流,甚至藏在樹林里的野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地形感知?”我又驚又喜,“現在就算在陌生的地方,也不用擔心迷路或者遇到埋伏了!”蘇晴也笑了:“這下好了,以后咱們再跟蒙古人打交道,又多了個保命的本事。”
    正說著,陳默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拿著個信封:“林舵主,這是剛才在土坯房門口發現的,像是給咱們的。”我接過信封,拆開一看,里面是拓跋烈寫的信——蒙古密使巴圖見沒抓到我們,又開始逼西夏國主,說要是三天內交不出山魂石,就派兵踏平興慶府。西夏國主現在左右為難,想跟蒙古翻臉,又怕打不過;想妥協,又怕百姓不滿。
    “這巴圖也太囂張-->>了!”蘇晴氣得把劍往地上一插,“不行,咱們得想辦法幫西夏國主擺脫困境,不然他要是真把山魂石交出去,蒙古人就更難對付了。”我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之前在臨安認識的南宋主戰派官員——戶部侍郎張九成,他一直主張聯合西夏抗蒙,要是能讓他出面,說不定能幫西夏國主頂住蒙古的壓力。